他多少还是有一点紧张,不停说“谢谢”。
重新躺到病床上,燕知听见病房的门开开又关上,才终于舒了一口气,“牧长觉?”
“天天。”床边微微下沉,让燕知心里踏实。
“是不是累了?”呼吸面罩也被重新罩好,“休息了,不舒服就喊我。”
燕知先摸到牧长觉的手,然后又顺着他的胳膊、肩膀,一点点摸到他的脖子和耳垂。
“人们常说当快乐发生的时候,就像是做梦一样,所以做梦应该是快乐的吧?”
“嗯?”
“而我做梦的时候,感觉就像真的一样。”燕知把对方的耳垂抓在手里,像是小时候睡觉一样蜷进他最喜欢的怀抱里,“早知道是这样快乐,我就不该心存那么多贪念,妄图去拥有全部的你。”
对方没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指贴到了唇间,很轻地亲了亲。
耳垂捏够了,他翻了个身,弓着背把自己严丝合缝地重新嵌好,又背着手摸到身后的手,拉到自己肚子上,“揉揉,不舒服。”
“宝贝。”吻轻轻落在他的耳边,“我给揉,睡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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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还在应激阶段,别给压力……”
“……是是是不能累,少逗他说话是吧?我知道……”
“……心碎综合征的后遗症……”
“……我知道慢慢来……”
“您别担心,这儿有我跟……”
虽然病房里说话的声音很轻,但燕知还是有点被扰动了。
他能听出来应该是望松涛在给林医生小声打电话。
他刚一动就停住了动作。
明明都应该过了一晚上了,他的上腹依然被人护着,就好像身后的人一晚上没动过地方一样。
他抓了一下肚子上的手,立刻有声音贴着他耳边说:“我在,宝贝没事儿。”
燕知的面罩已经被换成了更舒服的软管。
他放松下来,像小猫一样,绕着那只手蜷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朝着望松涛声音的方向抬头:“松涛你来了?”
“燕子醒了?”望松涛谨记林医生的嘱托,“没事儿你别说话,林医生都跟我说了。我带着早点过来了,能吃的话咱们吃点儿行吗?”
“没事儿,你别这么紧张。”燕知撑着床慢慢坐起来,“我也不能老躺着,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望松涛使劲忍着,声音还是有哭腔,“吓死我了,燕子你吓死我了……在飞机上做除颤还没事儿,你可真有大本事……”
“也不是第一回做除颤,没你想的那么夸张。”燕知想缓和气氛,结果发现就他一个人笑。
“你带什么给我了?别哭了,真没事儿。你也一米八好几呢。”燕知感觉到身后被垫了靠枕,恰到好处地托住他的腰。
“一米八四点五怎么就不能哭了?那我感冒还不行吗?”望松涛嘟囔,把带的早餐打开,“都是你爱吃的,但你别勉强,不能吃就不吃了。”
“你都说我爱吃了。”燕知靠着床头,笑着宽慰望松涛。
他其实没什么食欲,但他不想让望松涛担心。
“要我喂你吗?”望松涛有点扭捏又有点跃跃欲试,“我知道你眼睛不方便。你别不好意思,我姑娘学会用勺之前都是我喂饭,我喂得可好了呢。”
“不用。”燕知果断拒绝了,“我自己就行。”
望松涛把鸡蛋饼卷好了用袋子包着放他手里,“我亲自烙的,这我绝活儿,我姐我媳妇都没我做得好。”
燕知尝了尝,味道确实挺好的。
但他胃口实在差,吃了小半个就有点吃不下了。
望松涛盯着他吃的,看他吃不动就把饼接了,“不吃了不吃了,人医生让少食多餐,咱们得谨遵。”
燕知接了湿巾擦手,等了一会儿,用一种接近若无其事的语气问:“你能帮我去趟康大吗?”
“那有什么不行啊,什么事儿啊?”望松涛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听林医生说你导师马上过来亲自帮你盯实验室了,这诺奖大佬可真局气!”
“也没什么,”燕知拉上来一截被子,像是掩饰什么,“牧长觉的戏应该还没拍完,他们每周一到周四下午都在校园,我想让你帮我去看看他。”
望松涛半天没吭声。
燕知以为他为难,“没事儿,你不方便就不用去,也不是很必要。”
望松涛再开口的时候又有点鼻音,“那你要我给他带什么话吗?”
“不用,”燕知倒是挺平静的,“你就帮我看看他好不好,拍戏是不是还顺利就行了。”
他想了想又加上,“看一眼就行了,别让他多想。”
“行,”望松涛这感冒好像挺严重的,“我尽快就去给你看一眼,别担心,我不让他发现我。”
“太麻烦你了,”燕知想怎么回报一下人家,“要不……”
“你给我打住啊燕子!”望松涛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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