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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白青刚刚回到药堂,大热天的,正在喝刘大夫递过来的凉杯开,俩人在讨论的,也是顾家的长辈们。
顾家如今在世的三爷和五爷,三爷在首都,是从部队退休的,用俗话说就是位高权重,而五爷是当了半辈子教师,在东海市教育局退休的,也算桃李成荫,刘大夫忧心的是,她听说身在首都的三爷想把灵丹堂卖掉。
而五爷是个和事老,万事不管的,她就忧心,怕顾家人推翻婚事,卖灵丹堂。
所以她劝林白青:“虽然顾卫国还没来,但听着人品不错,要不就选他?”又说:“原来我一直觉得三爷五爷人不错的呀,怎么会想着卖药堂呢?”
其实顾三爷和五爷人品都很好,跟顾明一样,也都特别疼林白青。
小辈们跟师傅被妖怪抓走了的猪八戒似的,眼光太浅,只知道分行李回高老庄,大多想着推翻婚事,卖祖产分钱,但两位爷一直压着呢。
上辈子三爷还专门从首都押了自己最优秀的孙子来,摁头要让他娶林白青。
对方非但不愿意吧,还大吵大闹,说什么中医无用,中药之中,没有哪一味经过了双盲试验的测试,所以中药全是安慰剂一类的鬼话。
把三爷和五爷俩差点没活活气死。
而且三爷和五爷其实都有病,三爷有腿疾,还很严重,上辈子是强撑着病体来主持灵丹堂事务的,闹腾的孙子辈们,也是他一力压着的。
五爷有头疾,是三岔神经痛,众所周知,三叉神经痛是除非开颅,否则就无法被治愈的,而这段时间五爷正好也犯了头疾,也没精力管灵丹堂的事。
一帮小辈们不知道灵丹堂的珍贵,也不懂将来它会升值,大吵大闹要分钱。
而在灵丹堂的地库里,有很多上百年的珍惜药材了,要在林白青手里,就是治病救人的良药,但要被一帮不懂药的拿走,贱价转卖了还好,毕竟药嘛,只要能治病救人就好。
但要有些人拿它当个宝贝,要囤着呢。
药品是极难保存的,保存不当就会坏掉,坏掉的药材不但不能治还,还是毒。
糟蹋药材,那叫造孽!
想到这儿,林白青说:“刘大夫,你甭听风就是雨的,三爷和五爷都没有要卖灵丹堂的意思,那是小辈们想搞点钱,胡乱说话呢。”
“要他们不想卖,眼看百日祭,咋一个小伙子都不往来送,百日祭你就要定婚事了,要选哪个小伙子,人好不好,总得让你提前都见一见呀。”刘大夫说。
其实两位爷不是不想送孙子们来,而是有心无力。
上辈子的林白青也以为两位爷不关心灵丹堂的事,怨过他们,直到百日祭后两位爷相继去世,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是强撑着病体,在护着灵丹堂。
不想让小辈们把它给糟蹋了。
可惜上百年,历经几代人的药堂,最终毁在了顾卫国的手里。
看林白青眼圈红了,刘大夫以为她在为选不到好夫婿而难过,劝说:“就选顾卫国吧,虽然他还没有来,但那是因为他在当兵的原因,昨天我收到他一封信,他说呀,他不是不想来,是因为还没退伍,从部队上出不来。”
林白青一凛,又是一笑:“他居然还给你写了信?”
这年头打电话不方便,大家一般都是书信联络。
顾卫国做生意不行,但投机取巧很有一套的,这年头因为大裁军,营级以下转业是不分派工作的,只能自谋生路。
而且他爹早死,老妈也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同居,不回来。
他对灵丹堂,比顾敖文还要眼馋。
所以他不但发动老妈乔麦穗四处游说,爪子都伸到刘大夫身上了。
刘大夫看她在笑,以为她是心里满意顾卫国,顿时也笑了起来:“得,就算小伙子来的少,只要有一个可心的就行,到时候你就选顾卫国,让那帮想卖药堂分钱的,都洗洗睡去吧,闲得他们。”
“我会考虑的。”林白青说着,又背起了自己的绿书包。
“你不刚回来嘛,咋才喝了口水,又要出去了?”刘大夫问。
林白青说:“还有点事儿,今天我就不回来了,你做完药也早点回。”
“对了,眼看百日祭,买件好衣裳穿吧,你要没钱,我给你。”刘大夫说。
林白青忙说:“不用,我有钱的。”
“打扮漂亮一点,知道顾家的小子们为啥不热乎你不,就是因为你总是穿件白大褂儿,土叭叭的,一点都不洋气。”刘大夫笑着说。
林白青一想也是,自己确实需要赚点小钱,再买两套好衣服。
不过在此之前,她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办。
三爷的病,因为他还没有从首都回来,所以林白青还不确定是什么病,目前也做不了什么准备,就只能暂且先放着。
而五爷的三叉神经痛,在中医上其实是可以根治的,只是需要一种特殊的针。
马衔铁铁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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