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直到看见顾今安,他的眉头才又深皱起来。他看向顾今安的眼神很是复杂,身影微滞后,竟然是不打算说一句话,就微微扭过了头。顾今安紧攥着的手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抠烂了。“爷爷!”她声音清脆地叫了一声,随后又极为故意地改了口,“顾董好。”顾长辉还不至于在所有人面前彻底不给她脸,“嗯”地应了一声,走向了会议桌的主位。顾今安脸上还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仪态端庄地站着任由众人打量。很快,所有人落座,会议正式开始。会议内容都是一些常规的财报之类的,顾今安兴趣缺缺地听着,直到会议的主讲话锋一转,顾今安意识到今天的重头戏要上演了。那位被顾长辉看上的ceo终于要被拉出来遛一遛了。主讲喋喋不休地啰嗦着这位aresyan的简历,顾今安就当听个热闹,直到她和顾长辉再次对视——老人已经浑浊的双目注视着她,这次他没有再避开她回望过去的目光。就像是不会折射一丝光芒极深的海,极厚的云,又像是冷漠傲慢但又不得不慈悲怜悯的神明注视着蝼蚁——神明早就知道蝼蚁会被死在雷雨里的命运。顾今安心底涌现出一种不安,她似乎曾经被顾长辉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但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情景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顾长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对顾今安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垂眸看向了桌面。会议室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被人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出来。顾今安还被震慑在顾长辉的眼神中,余光窥见了一丝来人的身形。她动作幅度极大的扭过头去,颈椎的骨节因为粗鲁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顾今安其实还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身体本能的反应已经先于大脑的思考。身体的皮肤像是从左胸口的某一处开始,沿着蔷薇荆棘的纹路被毒蛇注入了毒液,火焰灼烧的疼痛蔓延至五脏肺腑。“我是aresyan。”来人用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做着自我介绍,“中文名字,言煜。”顾今安的大脑一片混乱又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被埋葬的名字再次出现?为什么死去的人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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