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晋江攻曲折离奇的身世,美强惨本惨,陆羁身边总是围绕着狐朋狗友,江舟凉更是好友遍地,只有谢无宴身边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他是林砚看过主角六人组的角色之后,留下印象最深的一位。谢无宴和别的大少爷不同,他不喜欢去那些“认识”他的地方,不喜欢出现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上,他更喜欢独自一人出现在那些对他全然陌生的地方,比如这里的飙车比赛。他不会去做那些游离在死亡边缘的事,他答应过父母,但他可以看。谢无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不会主动搭话,林砚只能主动开口:“你找谁?”谢无宴说:“黄波。”声音很苏,很有磁性,是那种晚上听很容易让人腿软的类型。林砚知道这个名字,黄波就是组织这次飙车的老板之一。“他不在,在11号山道那边。”林砚伸手指了个方向。谢无宴又看了他一眼:“谢谢。”意外的很有礼貌。林砚弯弯唇角:“不用谢。”他这样笑的时候很清纯,弱化了因五官过于精致带来的冲击感,面前的男人目光掠过他嫣红的嘴唇,转过身。谢无宴离开了,走路的姿势很好看,主要是腿长,一米九三的身高,随便走走都像模特走秀。而且不愧是晋江攻,对他的脸毫无动摇!林砚想了想,还是去车底下拿回了自己的眼镜,用布把它擦干,戴回了脸上。青年用手把头发重新拨了下来,他又回到了之前的路人状态,任谁在人群中看见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很快,发车的时间快到了。树木在山上野蛮生长,偶有树杈会斜到山道边上,再深处会有一段黑暗陡峭的斜坡,非常危险。好在今夜月明星稀,没有下雨,月色闪烁着近乎温柔的光。数辆改装车停在发车点,林砚坐在白车里,黑色的安全带紧紧绑在他的腰身上,车窗开了一条缝。比起以往,今天多了一辆大红色的豪车,来看比赛的人也多了起来,有几个人围在那红车旁边,嘘寒问暖。一名镶嵌着一颗黄金牙齿的中年男人靠在林砚车边,他右手夹着一根烟,说话时有烟草味透过车窗的缝隙传了进来:“那是老黄找来的老板,玩票的,不过胜在车够好,有把握么?我可压了你不少钱。”林砚扫了一眼那豪车,眉头一挑,笑了笑:“把我的报酬压上。”金牙男大笑起来,他一拍车窗,站远了些:“行,靠你了。”
白车的车窗彻底合上,驾驶位上的林砚摘下眼镜,将眼镜放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紧盯着前方。穿着粉色露脐装的美女站在前方,手中举起红色的旗帜。“三、二、一——”伴随着尖锐的哨声响起,旗帜往下一沉,几辆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轰鸣的引擎声骤然炸响,又很快随着车身消失在山路深处。“老大加油!”“哇哦!”跟在红色豪车身后的几人在后面又跳又叫。穿着克莱因蓝外套的男人站在远处,远离人群,他的视线越过那辆夺目的红色豪车,看向那一辆白色改装车。红色豪车一马当先,油门拉到最大,和其余车拉开了距离,但随即到了第一个弯道,豪车迅速减速,才以一个安全的速度过弯。林砚落在了后面,在经过弯道的时候,他很轻地踩了踩刹车,青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提前将方向盘打到底,车身入弯,他的后背紧紧贴在车座上,轮胎与地面发出一声响亮的摩擦,在道路上碾出两条印子来。他超过了红色豪车。随即青年将油门踩到底部,车窗两侧的景物飞速掠过,模糊不清地化作一根根线条,消失在白车两侧。又到了直线,那抹红色再次出现在了后视镜里。豪车的速度很快,每当林砚通过弯道将它甩开,它都会在直线再次死死咬上,有几次它狠狠地定在了白车的pi股上,白车的方向被撞歪了,又被青年死抓着方向盘的手转了回来。一圈。又一圈。直线并非他的优势,他需要在弯道拉开更大的距离。惯性仿佛烟花般顺着血管在身体里崩裂,叫嚣着干脆再快一点,直接冲出山道,但是林砚却很冷静,在最后一次过弯的时候,车身因为加速发出轻微地抖动,风声在耳畔咆哮着,眼看着车身就要冲出跑道,滑下山坡的时候,他拉起手刹,反转方向盘,车身堪堪擦过山道旁边的泥土——那蓬出头的树枝上掉落零散的几片叶子,树叶轻飘飘地落在白色车身上,又被甩开落在满是轮胎印的地面上,又被红色豪车再度碾过,与泥土几近合二为一。林砚将油门踩到底,同时轻微地转动方向盘,让车尾抵在红色豪车之前。终点处。负责挥舞旗帜的美女将旗帜举得高高的,原地蹦跳着。原先跟着豪车的小弟举着摄像机,正在拍摄,其余人站在两边,围着终点。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抹白色幽魂般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而那辆被寄予厚望的红色豪车却是被落在了后面,但它正在加速,油门给到底,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试图追上前方的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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