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六点,生物钟比闹钟先一步将郑斯澜叫醒。
经过一夜酣眠,醉意散去,头也不再昏昏胀月长,他惬意地伸了个大懒腰,意识逐渐清明。然而,最新的记忆仅仅停留在昨夜回到主桌后胡思乱想的时刻,他心头莫名一慌,忙坐起身,揭开被子。
见自己衣服完好,还是昨晚为了参加杀青宴而特地换的这一身,郑斯澜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闻着自己身上好大一股酒味,他有些受不了,便当机立断下了床,从行李箱里取出一身宽松舒适的衣服进浴室。
等他刷完牙洗好澡,擦着头发出来,余小舟刚好来敲门。
“郑哥,早!”
“小舟,早!”
郑斯澜发现自己的助理今天与以前有所不同,那匆匆瞥来又收回的一眼,似藏猫腻,他不由想起自己毕业那年喝大了之后做出的糗事,试探着问:“小舟,我昨晚喝醉之后,没做什么奇奇怪怪,不应该做的事情吧?”
余小舟表情很是古怪,迟疑半晌才回答:“有。”
郑斯澜一脸惊讶,尖了声音,“真的有?”
“嗯,”想想昨夜的场景,不是当事人的余小舟都替郑斯澜臊得慌,他支支吾吾道:“你做一件……不跟殷导在一起……恐怕都很难收场的事。”
郑斯澜急声追问:“我做了什么?”
“这个……”余小舟咳了一声,说道:“郑哥,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郑斯澜心怀惴惴,默默猜想:难道他当众扒殷盛的衣服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有那么野的吗?
啊!
·
尽管余小舟死活不肯透露他醉酒后究竟做了什么离谱的事情,郑斯澜也能确认,自己一定对殷盛存在相当的失礼之举。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秉持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理念,只要殷盛不先说起,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虽然一旦出了戏,他基本上可以做回真实的自己,保持最放松、最天然的状态,可这不意味着他不会把演技施展在生活中。
由于考虑到行程的私密低调,昨日郑斯澜答应了殷盛同回s市的邀请,今日一早,他便收拾行囊和助理一起准时赶赴机场。他和殷盛并没有在同一家酒店居住,出发自然是分头行动。
等碰见殷盛之后,郑斯澜果真假装没事人一样率先打起招呼,“殷先生,早上好!”
“斯澜,你来了。”殷盛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常,不过,这一次见面,他看向郑斯澜的目光一点也不平静,仿佛海平面下藏着暗流涌动。
郑斯澜自然察觉到了,心中大窘,明面上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只是,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幸好,殷盛闲聊之际,只字不提昨夜之事,甚至在飞机起飞不久之后,径直进了隔间处理邮件。
机舱内座位充裕,郑斯澜毫不客气地挑了个最宽敞的位置坐下,好让自己的伤腿伸展得更舒服些,然后登录微博,开始回复粉丝们的留言。他做完这项工作,这长达三个小时的航程堪堪过了一半。
环视一周,殷盛仍忙着正事没出来,余小舟专心致志打游戏,曹烈全神贯注拍摄外面的云海,郑斯澜都不好意思随意打扰,不禁感到有些百无聊赖起来。他想学着余小舟玩游戏,结果游戏一下载下来,刚要玩,手机居然直接卡住了,最后不得不无奈卸载软件。
“郑哥,你的手机早该换了。”
“知道啦,等回到h市就换。”
手机是郑斯澜入行第二年时买的,这一用,连续用了将近四年。他一直舍不得换新的,除去从小到大节省的习惯之外,其实,还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个重要的纪念,纪念自己终于无债一身轻,还尝到了演戏的甜头。
不过,手机年份太久,里面的东西囤积得越来越多,内存严重不足,俨然影响使用,更换势在必行,郑斯澜不得不重新忙活起来,将一些重要的内容传到云端备份,然后看哪些图片视频文件不需要的,顺便删掉。
“鼓捣什么,这么入神?”
在耳边乍然响起的声音,吓得郑斯澜手一抖,手机竟直接从他手中滑落。他慌手慌脚去接,结果没接着,手机反而摔到地毯上。
殷盛率先一步弯身捡起来,正好瞧见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的照片。他停留视线数秒,挑眉一笑,“这,是我吧?”虽然照片抓拍得并不清晰,但殷盛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他在片场拿着对讲机指挥灯光布置的画面。
秘密被发现的郑斯澜错开眼神,双手接回手机,脸已泛红,迟迟不好意思地“嗯”了一下。
“又偷拍我?这次连报告也没打。”殷盛顺势坐在沙发上,故意问道:“总共拍了几张呀?”
另一边,余小舟注意到殷盛与郑斯澜坐得很近,甚至有些亲昵,忙碰了碰曹烈,然后用眼神疯狂暗示对方,说道:“曹哥,我们要不要去那边喝点什么?”
曹烈从善如流,点点头,应道:“好主意。”
很快,他们两个便走向另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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