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而已。”
春闱九天,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
九天集中精神答题,绞尽脑汁,耗尽体能。九天下来,有不少学子是被人抬着出来的,走路的也有很多脚步虚浮相互搀扶着出来,苍白着一张脸。自然,也有体魄强健的,只是脸色不好,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比如国公府的两个学子。
韩子非与沈月祺远远就看到他们,步履匆忙地走到他们跟前。
九天下来他们都整个瘦了一圈,脸色苍白,但精神状态比起其他人已经算好的了。
“好,回家吧。”
沈国公慈爱地笑了笑,并不问他们考的如何,他们还小,就是不中以后再考也没事,就算不考,以他的权力,也能在朝中给他们俩找个实缺。
沈月娇放开挽着母亲的手,移步到韩子非身边,关切地问:“子非哥哥,你还好吧?”
韩子非还没回话,旁边的沈月祺就没好气道:“小白眼狼,真是白疼你了,你亲哥哥在这呢,也不见你问候一声?”
他从小到大和韩子非唯一争过的东西便是争宠,自己那娇娇软软活泼可爱的妹妹,事事都以韩子非为先,他这当亲哥哥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好。
沈月娇顺着他的意思,从善如流地问:“哥哥,你还好吧?”
沈月祺嘴角一抽:“……”表示不想理她。
沈月娇委屈地噘着小嘴告状:“娘,哥哥不理我。”
沈月祺:“……”
赵氏柔声道:“好了,别闹你哥哥,你哥哥累了,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去再说。”
沈月娇轻哼一声,小手就拉住韩子非的袖子,与他并肩而行。
韩子非眼角余光一直都在看身边小人儿带着许些婴儿肥的侧脸,若不是有人在,他还真想捏一下。
回去的时候,沈月娇把亲哥哥赶下马车,自己和韩子非一辆马车。
沈月娇问他:“子非哥哥,你觉得考的怎样?试题难不难?”
韩子非回忆一下试题,回答:“还行。”
沈月娇笑眯眯道:“子非哥哥,你肯定考的比那群老头子要好。”
韩子非笑问:“如果我落榜了呢?”
沈月娇笃定道:“不会的,子非哥哥会中状元的。”
韩子非没有回话,看着小人儿如此笃定的模样,觉得有点怪异,她一直笃定自己会是状元郎,月祺会中榜眼,好像她本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一样。
许是她希望他们都位例一甲吧,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便努力,争取殿试的时候脱颖而出。就连月祺,听了她的话,都比以前努力了很多,不愿意让妹妹失望。
是你……
会试放榜那天,京都也是炸开了锅,这时到时候的殿试一甲大家似乎都能知道结果。
第一名韩子非,第二名沈月祺,第三名是个叫江阳的学子,不是京都人士。
现在京都的大街上都是学子,有春风得意的,也有灰心丧气。
春风得意的将会是天子的门生,留在京都,准备四月份的殿试,而那些灰心丧气的只好收拾包袱回家,寒窗苦读,三年后再来。
到了四月初的殿试,由皇上出题亲自监考。考完后选出最优秀的十名考生的卷子呈给皇上,由皇上圈出前三名,其余二甲三甲名次由考官评出,赐二甲“进士出身”封号,赐三甲“同进士出身”封号。
殿试前三名也被众人估摸对了,就是之前会试榜上的前三名。沈国公府出了两个天才少年,如今一个中了状元,一个中了榜眼。
官爷来报喜时,国公府阖府上下一片欢喜,最开心的莫过于赵氏了,家里的两个孩子成才了,这两个孩子的年纪比别人小,考出来的名次却比他们好。
赵氏开心得把沈月娇搂进怀里,连声音里也带着笑意:“娇娇,没想到你的预言竟然成真了,你哥哥和子非都中了。”
沈月娇眉眼带笑,“娘,哥哥和子非哥哥从小就有神童的称号,科举考试也是难不了他们的。”
赵氏忽然回忆起往事,当做玩笑说与女儿听,“娇娇啊,娘嫁给你爹的时候,还以为以后孩子也会是一名武将呢。
所以在怀你们的时候一直都在念书给你们听,就怕你们以后从戎整天为你们担惊受怕的,没想到你哥哥对舞枪弄剑没兴趣,反而喜欢读书,而你又是个女孩儿。”
沈月娇闻言,怔愣片刻,没想到娘亲以前是这样的。
“那爹爹估计是遗憾的,两个孩子都不能继承他的衣钵。”
赵氏噗嗤一笑,“可不是么?后来子非来了,还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殊不知他只是跟着习武强身健体,也读兵书,但还是同祺儿一起念书考功名去了,他还跟我抱怨过呢。”
韩子非文从文不从武。记得前世的时候她还问过他呢,他只是笑而不语。
状元郎游街那天,沈月娇也出去观看了,珠玉、巧玉两个贴身紧张兮兮地跟在身边,街上人流多,担心她磕着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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