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让皇上放松警惕的办法,女婿坐到现在的位置上也累,这种时候还要考虑别的。
回到主院,韩子非从杨素素怀里接过孩子,看着瘦瘦小小的一团,正睡得香甜,他的心理才好受一些,有这孩子他才有点精神寄托。
杨素素见他如此,心里也难受,公公婆婆还有丈夫都为了小姑子的事操碎了心,她只盼着小姑子能早日醒来。
韩子非抱着孩子进屋,将孩子放在沈月娇身边,看着她依旧苍白的小脸,心中一阵绞痛。
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娇娇,你别睡了,你看看我们的允晨,眼睛像你,嘴巴也像你。你再不醒来,不抱他,允晨长大了就跟你不亲了。”
沈月娇听着他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身边的人说话她都能听见,她也想跟他们说自己没事,可是眼皮子沉,怎么都睁不开。
她如今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片虚无中,周围白茫茫一片,没有尽头,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唯一能听见的就是他们的说话声,还有孩子的哭啼声。
她忽然想起与韩子非成婚前去天元寺求的签,以及成亲后遇上的那位算命老先生所说的话。
——二人若是结合在一起,前世因今世果,必有一人早逝。
——这位夫人有血光之灾,阳寿将尽,活不过二十岁。
——瞧着夫人的面相,应是有几十年寿命的,奈何半生凄苦。但看夫人印堂乌云笼罩,怕是活不过二十。
活不过二十,就是这样了吗?醒不过来,却又死不了,整天像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沈月娇心中难受至极,却又无可奈何,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可韩子非并没有看见,因为孩子此时醒来,正在哭闹。
韩子非忙抱起孩子,扬声叫奶娘进来。
奶娘接过孩子,一看便知孩子饿了,忙抱到隔壁厢房喂他,可孩子吃饱后还在哭个不停,奶娘怎么都哄不好,只好抱过来找韩子非。
韩子非看着哭闹不止的孩子,蹙着眉头,沉声问:“怎么回事?”
“大人,小少爷吃饱了还哭,奴婢方才哄了许久都没用。”奶娘说罢,忙将怀里的烫手山芋递给韩子非。
韩子非接过孩子,听着他哭得沙哑的声音,心都揪着疼,以前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他就想,要是个儿子就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如今听着他哭都觉得难受。
他从未哄过孩子,只哄过娇娇,只能把孩子当成娇娇小时候哭闹的时候哄着,孩子被他这样柔声细语地哄着,竟真止住了哭声,有睡了过去。
奶娘看着都觉得惊讶,这大抵就是血浓于水了,但是看一个男人比女人还要温柔地哄孩子,这确实难得。
韩子非道:“你先下去吧。”
奶娘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小少爷不用她带了,她应声,而后福身退下。
奶娘走后,韩子非才抱着孩子进内室,将孩子放在床上,看着床上这一大一小,一股无力感再次升起。
孩子出生好几天了,长开了些,比刚刚出生时好看多了,粉雕玉琢的,小小的一团,韩子非心中情绪复杂。是因为这个孩子,娇娇才会如此,有几分责怪,可是他却对这个孩子讨厌不起来,这是娇娇拼了命才给他生的孩子啊。
韩子非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娇娇,允晨洗三宴都没有办,满月酒我们可要摆啊,你要是不醒来,那我们可就不摆满月酒了。”
沈月娇听着难受,可是她回应不了他,一直想睁开眼睛,可是却睁不开,眼皮子沉得很。
忽然,一颗水珠儿滑过他的指尖,韩子非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水珠滑过的地方,沈月娇眼角又滑落一滴泪珠,韩子非见状,欣喜若狂。
韩子非忙问她:“娇娇,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娇娇?”
沈月娇察觉到他发现自己能听见他说话,想亲口跟他说她能听见,可是却无能为力,她如今就像被困在一个秘密空间里,出不去,却能听到外界的动静。
“娇娇,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对么?娇娇……”
韩子非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见她毫无反应,扬声喊了巧玉进来,让她去找府医过来诊脉。
油尽灯枯
府医过来诊脉时,沈国公夫妻与韩子非都在场,心情紧张,毕竟会落泪是好事,估计是情况好转,这是个好现象。
府医刚诊完脉,赵氏急忙问:“大夫,怎么样了?”
府医回道:“沈夫人,夫人的脉象与之前一样,但身体是没事的。”
此言一出,三人就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所有的喜悦都被浇灭。
府医飞快地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神色黯然,又继续道:“但夫人会落泪,证明夫人是有知觉的,能听见我们说话,或许不用多久就能醒来。”
三人闻言,再次重新燃起希望,不管怎样,这也是件好事,他们多与娇娇说话,她总会听见的。
但是他们稍微好一点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三天后,沈月娇的呼吸变弱,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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