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非一愣,旋即一本正经地回道:“不是为夫要抱着你睡,是你要为夫抱着睡,久而久之,为夫就习惯了,一天不抱着都睡不着,所以娇娇你得负责,这个习惯是被你养出来的。”
沈月娇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是她自己要求抱着睡的?估计不可能吧?但看他说得一本正经,不似在说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她感觉自己不是这样的。
韩子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见她由将信将疑到慢慢相信,莞尔一笑。
“正午了,娇娇饿了么?”
韩子非不说还好,这一说沈月娇就觉得饿了,摸了摸肚子,微微点头。
刚想起来,沈月娇就想起孩子,问:“允晨呢?”
韩子非面不改色地扯谎:“刚刚孩子在哭,我怕吵醒了你,就让奶娘带着。”
沈月娇不疑有他,毕竟这事他也不至于骗自己,动身起床,刚想喊巧玉、夏兰进来侍候,韩子非就已做了她们该做的工作,亲自给她穿衣。
她连连摇头,后退了两步,“子非哥哥,不用了,让巧玉进来就好。”
韩子非手中动作一顿,情绪低落地唤了她一声:“娇娇。”
“嗯?”沈月娇应着。
韩子非幽怨道:“娇娇,你嫌弃我了。”
沈月娇:“……”
韩子非:“娇娇,我们才成亲三年,还没到老夫老妻的年纪,这才新婚燕尔,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沈月娇:“……”成亲三年还新婚燕尔?
韩子非又继续幽怨道:“娇娇,你不说话就是嫌弃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这幽怨的声音,配上他幽怨的表情,俨然一个深闺小怨妇,让沈月娇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竟让他如此伤心难过。
沈月娇忙道:“子非哥哥,我,我没有嫌弃你啊,真的没有嫌弃你。”
韩子非眼睛一亮:“真的?”
沈月娇连连点头:“真的啊,我真的没有嫌弃你,子非哥哥你别多想。”
韩子非情绪瞬间又低落起来:“娇娇,你骗我。”
沈月娇:“……”自己什么时候骗他了?她是真的没有嫌弃他啊,就算是还未接受他是自己丈夫的事实,可是也没有嫌弃啊,他是对自己比亲哥哥对自己还要好的表哥啊。
半晌,她抽了抽脸皮子,道:“子非哥哥,你想多了。”
韩子非幽怨地看着她,满眼的不信任:“那你为何拒绝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都让我帮你穿衣、宽衣,从不让巧玉和夏兰动手的。”
沈月娇愕然,她以前穿衣、宽衣都是子非哥哥帮她的?那巧玉跟夏兰两个大丫鬟是做什么的?
“娇娇,你饿了吧,我帮你穿好衣裳然后传膳,嗯?”韩子非说着,就动手帮她穿衣。
沈月娇僵着身子让他帮自己穿衣,见他动作熟练,这样的事似乎已经做了无数次了,不由得有点相信他以前真的是帮自己穿衣、宽衣的,毕竟这种事若是第一次做肯定很生疏,而且他还是帮女子穿衣。
韩子非一点都不磨蹭,不过片刻功夫就帮她穿好,腰间腰带给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扬声唤了巧玉,让她吩咐小丫鬟布膳。
沈月娇摸了摸自己披散下来的墨发,想着让夏兰进来帮她挽发,韩子非便已出声:“娇娇,为夫帮你挽发吧。”
闻言,沈月娇不敢置信:“子非哥哥,你还会帮女子挽发?”
韩子非莞尔一笑:“平时帮娇娇梳妆次数多了就会了,娇娇想要个什么样的发髻?”
听他这么说,沈月娇心中一暖,但还是不太相信一个男子会挽女子的发髻,便随便说了个“凌虚髻”,让他帮自己梳这个发髻。
韩子非微微颔首,拉着她道梳妆台前,帮她梳头,本来她在月子中,起床时随便将头发挽起就好,但是夫人要求了,他肯定会满足的。
他手法熟练,凌虚髻很快就挽好了,沈月娇看着镜中的自己,侧头照了照,这个凌虚髻他梳得很好,发丝也没有凌乱,由此可见他说的都是真话,以前真的是经常帮她挽发。
一时间,她感觉心里空空的,这种感觉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失落感在心底蔓延,充斥着整颗心脏,感觉闷闷的,就是不舒服。
镜子里映出她发怔的模样,韩子非见状,轻声问:“娇娇,怎么了?可是为夫梳得不好看?”
他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慢慢拉回,扭头看他,一脸郑重道:“子非哥哥,我会努力想起我们的点点滴滴的,我现在确信,你才是我夫君,张成泽是蓉儿的夫婿,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我脑子里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但我会努力想起的。”
韩子非闻言,抿唇一笑,心里暖融融的:“娇娇,能否想起都没关系的,过去的都成为过去,我们将来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的。”
沈月娇摇头:“不,我会努力想起的,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那么美好的回忆,她怎么舍得忘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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