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次辅不在乎这些,比起他多年努力毁于一旦,被别人笑话一下又算得了什么?现在皇上看重他,日后太子登基,他是太子的人,肯定得到重用。
他语重心长道:“他们要笑也只是笑一段时间,时间长了他们还觉得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儿,娶了元宝那样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子。夫人,元宝日后嫁进我们陈家,你就是婆母,她哪里做得不好的,你都可以管教,她也得敬着你。”
二人一听,有点赞同他的话,可心中还是不舒服,还是抗拒这门亲事。
陈次辅又继续道:“夫人,你先回去准备好礼单,明天或者后天就去金家下聘,让两个孩子早日成婚,不然若是那一次怀孕了,显怀了再进门,那更加让人取笑。”
金氏不甘不愿地应下,这个极品侄女若是嫁进来,定要叫她好看!叫她知道现在让长辈颜面全无的下场。
陈明一听到怀孕,心中就膈应不已,想起表妹那副尊容,简直想作呕,他当时是不是眼瞎了了?对着表妹那副尊容也能下得了手?此刻他心中期盼着金元宝不要怀孕,不然生了孩子像他娘那样的,还不如掐死算了……
剜你眼珠子
没几天,陈家到金家下聘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看戏的人都颇为惊讶,陈次辅的嫡次子陈明对金家姑娘负责,不是纳为妾,而是要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如今正准备八抬大轿将人娶回家做正妻。
金家姑娘那德性,陈明若是要负责,纳为妾就是,两家关系那么亲,那就纳为贵妾,没必要娶为妻。
陈明颇有才学,今年秋闱应该可以拿好比较好的名次,到时候可以娶个温婉贤淑的姑娘做正妻,何必娶这样一个极品丢人现眼?
面对同僚调侃时,陈次辅纵然心中不悦,面上还是维持素日里的温和,神色带着几分惭愧,轻叹一声,道:“不管如何,都是犬子的错,这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就得负责,再者还是犬子亲舅舅的女儿,不管如何,过了门再好好教育便是。”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看陈次辅的眼神都变了,那人也讪笑道:“陈次辅说的是。”
许平洲轻笑一声,跨步出了金銮殿才道:“陈次辅这理由还真够冠冕堂皇,他估计有把柄在金大海手里。”
韩子非淡淡地“嗯”了一声,道:“能威胁到他如今地位的把柄。”
许平洲诧异:“什么把柄?”
韩子非反问:“金大海是商人,你觉得有什么把柄?”
许平洲若有所思,就明白过来,许是与金钱有关的,又道:“但你让金元宝嫁给他儿子也没太大作用啊,最多会后院起火,然后有言官弹劾他治家不严。”
韩子非勾唇一笑,道:“他的儿媳能得罪别家夫人,这就够了。”
许平洲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不放过任何让敌人不愉快的机会啊,想了想那金家的姑娘,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娶了这样一个极品,对着这样一个极品,真的命都短几年,陈次辅能为了仕途牺牲自己儿子的婚姻,也真够绝的。
那厢,沈月娇应了沈月欣之邀去天元寺上香。
两姐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又都是已婚且有孩子的妇人,话题也多,说着家常,拾级而上,一眨眼就走了很长一段路。
忽然,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前方前来:“贱婢!用点劲儿,今天没吃饭是吧?”
二人闻声,抬头望去,就看到前面石阶旁的凉亭处,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蹲着给主子捶腿,她的主子长得非常珠圆玉润,那脸上堆满肉,正是金元宝。
沈月欣没见过金元宝,听着她左一声贱婢右一声贱婢的,觉得刺耳得很,柳眉微微蹙起。
低声问:“姐姐,你可见过此人?这是哪个府上的,这般没教养。”
沈月娇回道:“陈次辅夫人娘家的千金,金姑娘。”
“就是她?”
沈月欣诧异,又看向前面凉亭中的金元宝,真如传闻中的那样,长得……珠圆玉润,跋扈无礼。
沈月娇颔首:“就是她,我们走吧。”
沈月欣忙点头,听着金元宝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都觉得臊得慌,不知金元宝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贱蹄子!哭什么哭?再哭我把你卖进勾栏院,这梨花带雨的最招男人怜惜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就响起。
沈月欣经过凉亭时恰好听到这一声响,下意识就往凉亭里边看去,只见那丫鬟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白皙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巴掌印,可见金元宝用了多大的劲儿。
金元宝察觉到沈月欣的目光,抬眼一看,就看到一个花容月貌的貌美少妇蹙着柳眉看她的丫鬟,当即就心中不悦。她最讨厌长得比她瘦、比她漂亮的女人,所以身边的丫鬟都是长得一般般的,唯有眼前这个长得还可以,但又胆小怕事,正好供她发泄情绪。
她怒声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让人将你眼珠子剜下来!”
沈月欣闻言,眉头皱得更紧,难怪此人敢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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