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宋织舞的声音最响亮,手里拿着帕子,小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外,拼命摇晃着手,想让她哥看见。
只是这一天,姑娘们都可以暂时放下矜持,宋织舞的反应也不算出格,类似举动的小姑娘太多,她的声音混在太多尖叫欢呼声中,宋识文一时也没听见。
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饭庄二楼的家人们,也冲着他们招手示意。
饭庄里的其他姑娘在看到宋识文的第一眼闪过一丝失望,她们可能是这一排街道两侧少数比较文静的女孩儿了。
这是亲生的吗?
但转念想了想站在宋辰身边的朱满珠,看来是亲生的,只是随了娘。
平心而论,宋识文模样并不差,虽然胖乎乎的,但胜在白净,五官也端正,再加上六元及第的光环,如果不是事先看见了他爹,很多小姑娘还是会心动的,可惜造孽啊,就在前一秒,这些小姑娘见了他爹。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因此当游街的队伍靠近时,大家都注意到了这家略显安静的饭庄,以及饭庄几扇打开的窗户里,唯一最激动的那户人家。
别家扔花是一朵朵往外人,那一家人是举着竹篓,一把把往里面抓花,然后拼命朝状元郎扔去。
霍准作为京畿卫骁骑营,指挥佥事,负责这次游街的护卫,他穿着一身玄色盔甲,身如刀鞘,眼神如刀。
在对上窗边那张如花的笑靥时,微愣了片刻。
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心脏抽痛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悲痛和欢喜。
很熟悉的面孔,但又有些陌生的神情,好像他记忆中这张脸上不应该是这样欢喜的神情,可他却为了现在这股陌生而感到无比庆幸。
她应该是这样笑着的姑娘。
正在给哥哥砸花的多宝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她笑容一顿,下意识寻找那股视线传来的方向。
和霍准四目相对时,她的脸上不由浮现了两抹红霞。
那人的眼神看的人怪害羞的。
宋织舞没忍住摸了摸狂跳的胸口。
这辈子别辜负他,要好好对待这个傻瓜。
莫名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难道这就是话本子里说的,前世今生的缘分?
被养得聪慧但又不失几分天真烂漫的宋织舞觉得自己脑海中的这个念头有些傻气,话本子的东西怎么能信呢,只是不信话本子,她也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她喜欢那个有点少年英气的侍卫,于是她往竹筐里又抓了一把花,没扔给她哥,而是扔给了那个身穿盔甲的少年。
因为娇养的姑娘们体力多有点不足,扔偏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现在投掷鲜花的小姑娘那么多,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除了霍准本人,他不着痕迹的攥紧其中一朵,牢牢捏在手中。
“哎,真可惜,状元郎没有他爹十分之一的美貌。”
“什么十分之一,我觉得是百分之一。”
……
游街队伍已经去了远处,街道两旁的人也逐渐散去,只有宋记饭庄的食客一直坐在大堂中,小姑娘的脸颊都红扑扑的,眼神还时不时往上瞅,似乎在等什么人下来。
元德帝带着太监和几个护卫走进宋记饭庄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议论。
“哦?”
元德帝发出了一声疑问,但他也不需要别人回答。
老皇帝心里有点生气,他的状元郎哪里长得不好了,那么福气的一张脸,他本来还想让这位小状元做一次探花郎呢。
自己的状元被否认,就好像老皇帝的审美被否决了一样。
“这位客官,今儿客满了。”
见到几人进来,掌柜礼貌的上前劝说几人换一家饭庄。
元德帝这次微服出访就是冲着宋记饭庄来的,他知道这是状元郎家开的饭庄,还听他那个最会享受的皇侄说过,宋记饭庄的饭菜不比御膳房差。
当时元德帝就感兴趣了,他不信自己身为帝皇,最好的东西却不在他的皇宫里。
边上的太监很会看眼色,直接将掌柜叫到一旁,拿出了一枚玉牌。
出门在外,自然不会显露自己的身份,在掌柜眼中,眼前这位老爷竟然是一位王爷。
他当即有些慌了,王爷来饭庄吃饭,没有位置也得空出位置,可楼上都是贵客,到底该让谁挪位置出来呢?
幸好这个时候,宋家人下楼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看孙子儿子游街来的,现在人已经骑马走远了,自然不会留在饭庄吃饭。
很显然,在宋辰一家下来后,大堂里又开始躁动了。
老皇帝挑眉看去……
咳咳,他的状元郎确实不怎么会长啊。
想到自己御案上有关宋家的折子,宋辰这人的天赋全都显露在吃食上,勉强只考中秀才,要是他能有他儿子的聪慧,他定然要封他一个探花郎,然后重现一下前朝那位被砸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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