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为上品……”
沈泽平一边把干货往簸箕上放,一边念念有词, 抬头看见沈泽秋忍不住笑起来, “泽秋哥, 你从青州回来啦。”
“背什么呢?”沈泽秋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老远就见你念叨个不停。”
沈泽平有些不好意思, 抓了抓头发, “练眼力,背窍门, 上回钱掌柜考我们,我垫了底,还挨了罚。”
说起来就气人,他和毛毛一块背一起学, 但山货的好坏他就是难辨清楚,不像毛毛一学就会。
“泽秋小弟,今日能陪我喝酒了吧?”钱掌柜正在柜台后教毛毛看账,看见沈泽秋来了,急忙笑着走出来。
沈泽秋拱了拱手,“难说呀。“接着把跟在他身后,眨着双大眼睛有些怯场的孩子拉到身前,把孩子的事说了。
“唔。”钱掌柜沉吟了一会儿,“我与你同去吧。”
说着和沈泽秋一起,跟着那孩子七拐八绕,到了不远山林中一间不知道破败了多久的山神庙中,门窗都破败腐朽了,庙塌了还剩下一半,四五岁的那个孩子就躺在角落里,身上盖着一件破衣裳,眼睛紧闭,直说胡话。
见到这一幕沈泽秋和钱掌柜心里都是一揪,心有不忍,叹息一声。
“造孽呀——”
沈泽秋抱起了病得迷糊的孩子,钱掌柜走在前说道,“去我的货栈。”
自从经过上次“闹鬼”事件,钱掌柜就迷上了烧香拜佛,对神鬼之事十分敬畏,见死不救在他看来是损阴德的,而沈泽秋则纯粹是可怜这两个孩子,想帮一把。
等大夫请来,更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这四五岁的孩子不是男孩,竟然是个小女孩。
大孩子守在他妹妹床前,啜噎的说,“恩人,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两个孩子洗了澡,模样清秀,半点也不脏了,沈泽秋摸了摸大孩子的头,“我不怪你。”
沈泽秋和钱掌柜原本想将两个孩子送去官府办的慈幼局,但见此情景,钱掌柜忽然改变了心意,他只有妮妮一个独女,这小女孩比妮妮小一岁,正好可以做妮妮的玩伴,而大的那个孩子瞧着像是机灵的,收做学徒也不错,货栈还缺人。
如此安排,倒是两个孩子的造化了,只是这一顿忙和下来,回桃花镇的时间便耽搁了,沈泽秋在钱掌柜家中留宿一晚后,第二日清早回到了桃花镇。
“欸,沈掌柜回来了。”
还是庆嫂眼尖先看见了沈泽秋,何慧芳和安宁都迎了出来,再晚上一点,她又要去清水口等人了。
“累吗?”安宁扶着腰迎上去,笑着拍了拍沈泽秋衣裳上的灰。
几日没见,就像很长时间没见似的,沈泽秋眼眶有些发热,摇摇头,“不累,回来晚了,你们在家里等急了吧?”
何慧芳拿着先就折好的柳枝,一边轻轻往沈泽秋身上抽边道,“何止急,再不回来我和安宁都准备上青州找你哩。”
说完又嫌沈泽秋身上灰尘多脏得很,忙不迭的进内院,要烧点热水让沈泽秋先洗个澡。”
沈泽秋无奈的摇头,“每次回来娘都嫌我脏。”
“我不嫌。”安宁对沈泽秋笑,“都进了什么货?”
车夫已经帮忙将四只大箱子搬了下来,沈泽秋付了车钱,“我打开给你看。”
庆嫂等人也想看个新鲜,都围拢了过来。
前两只箱子里装的是布,棉的麻的、丝织的绸缎的,多是夏季的女布,补了点货,剩下两只箱子才是重头戏。
沈泽秋开了箱,里面还有几个小木匣,捧出来一打开,是造型材质各异的簪子,有粉嫩的桃花状陶瓷簪子、栩栩如生的芙蓉花烫花簪子,也有更俏皮活泼的羽毛簪子,和颜色素雅更低调的缠花簪和绢纱簪子。
这琳琅满目,一盒盒放在柜台上令人眼花缭乱。
胭脂水粉沈泽秋也是不懂的,按照安宁的话,一样要了几盒,有画眉的各色黛粉,点唇的各色口脂,擦脸各种搽粉,还有各种花样的花钿。
“哇……这么多种类。”
庆嫂等人都惊呆了,纷纷夸赞安宁和沈泽秋有眼光,也叹息不愧是从青州城来的货,果然精致,不同凡响。
安宁心里挺高兴的,沈泽秋进的货各色价位都有,款式都很好看,应当不难卖。
晚上吃饭时为了给沈泽秋接风,何慧芳炒了好几个菜,有香喷喷的青椒丝炒肉片、韭菜炒蛋,也有爽口的白灼小青菜、芹菜豆干,配上一碟子土豆饼,香的叫人流口水。
井里还吊这两个大香瓜,等吃晚了饭,歇会再破开来吃。
“来,快吃吧。”
好多天没有一家人坐在一块吃饭了,何慧芳心里高兴,沈泽秋上次从青州回来,已经说过在青州的见闻,何慧芳听不腻,叫她再说说,听得是津津有味。
“哎呦,那城门很高吧?“
“街上的房子、馆子是不是都比咱们镇上气派呐?”
见何慧芳这么好奇,安宁笑着说,“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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