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一开始,就不是有能力护好她?的人。
为情所?困的人总是看不开的……
李持月心下摇头,不行,她?今日是来劝人的,不能被人劝了去,别人的感情之事她?懒得管这?么多,李持月只为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你要是真想为闵家娘子的来世祈福,要本宫说,在佛前念几句经?算什么功德,除了念经?敲木鱼惹佛祖生烦,再烧香烧纸地折腾这?些虚无缥缈之事,百年之后,但凡有一个百姓给你立碑修庙,都算是你功德无量。
本宫从未见过哪个和?尚,关在佛堂里就能泽被苍生,修成正?果的,近的玄奘法师西行取经?,惠行大师死守居虎关,以肉身堵关抵御外敌,远的释迦牟尼尚且舍身饲鹰,哪一位有德高?僧,都不是佛堂里念经?出来的,你夹杂私欲出家,佛门可看不起。”
李持月的一段话如?江海滔滔,陈汲却没?有落下一句。
他天生才思敏捷,自然?知道?李持月想说的是什么,此刻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了,只留给公主一个低垂的发顶。
李持月有些后悔没?要一杯茶喝,她?说得口干。
知情适时递上水壶,公主眼前一亮,冲他笑了笑。
男装打?扮下的面容清如?莲萼,冰肌莹彻,一笑起来就多了几分可爱的稚气。
她?拧开水壶喝了几口,嗓子总算是舒服了,唇也润润的,将水壶还给了知情。
抬眼看陈汲已经?长叹了一口气,似在逡巡不定。
李持月才不管他心情,她?现在要人要门路,陈汲就没?有推脱的机会。
“你分明身负才能,却辜负家人师长多年栽培,转投虚妄求一丝安慰,也不怕闵家娘子瞧不起你,
要本宫说,若是真想为她?求得福祉,为何不入仕为官,为何不改变你口中的腌臜之地,拼一个海晏河清,为这?大靖朝的万民谋福,既然?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就拿命去挣这?一份千秋功德,渡她?来世完满,好过在香灰堆里自欺欺人。”
“公主,草民……”陈汲长出了一口气,声息有些哽咽,“只怕没?有这?个本事。”
“如?今的世家也不过是百年前草莽,王侯将相宁有种,你不去做就推说没?本事,谁又能看得起呢?”
李持月见他动容了,语调也轻柔下来:“陈汲,你可知道?闵家娘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陈汲抬头,公主突然?转了话头,他眼中带着些不明白。
知柔最在意的……她?打?小懂事识礼,虽然?父母早逝,和?哥哥相依为命……
哥哥!
知柔最在意的应该是她?唯一的亲人。
李持月也适时给他解了惑:“她?自小和?哥哥相依为命,连遗书也是留给自己的哥哥的,豫王那?事你也算看到了,闵徊也是能为妹妹去死的人,
你若真心觉得亏欠了闵家娘子,为何不在朝堂上与?闵徊相互扶持,替闵家娘子照顾好她?的哥哥呢?”
“佛家讲究不入世何以出世,你不敢迎难而上,真如?了闵家娘子的所?愿,反而躲进佛堂之中,求一时宁静,骗自己这?就是为她?做的,当真与?懦夫无异。”
“但入仕就不同了,一则做个为民的好官,上天自记得你的一份功业,二则不让知柔为哥哥担心,为你空抛才能而遗憾,三则,你也可以不使家人伤心,如?此一举三得的事,你当真不愿吗?”
陈汲家中现在无人,李持月也看出来了,他要出家的念头家里人肯定不赞成,这?才趁家人不在的时候要给自己剃度。
话已至此,陈汲看着磨刀石上的剃刀,长叹了一口气。
公主已经?说得很透彻了,他若是不顾身边所?有人出家,余生都会质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的吗?
佛堂的余生一眼看到尽头,陈汲不敢说自己能想明白,这?条命既不值钱了,不如?就照公主说的,身骨为炭,在寒夜里生发一点暖意。
他抬眸看向李持月:“可草民若春闱不第,公主待如?何?”
她?道?:“应如?何,便如?何。”
陈汲确实被说动了,却不示弱:“公主今日如?此尽心来劝说草民,不过也是为了拉拢人手,私欲罢了。”
从他敢在豫王面前揭发造势,就证明这?个读书人不是个怕死的,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生死看得很轻了,所?以什么都敢说敢做。
知情觉得此人太过嚣张。
李持月却牵起唇角:“本宫从来不逼人投效,来这?儿找你,只因?看出来,如?今你我恰好同路罢了,既如?此,为什么不一同走上一程呢?你多的是时间,慢慢看清楚。
不过知柔的哥哥如?今确实效忠于本宫。”
她?话说得坦荡,陈汲听进了耳里,没?有立刻回答。
李持月话止于此,说道?:“你若是想好了,就写个帖子上公主府去,不过,别让本宫等?太久。”
说罢,李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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