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江斯年身上,像是在思索什么。
“我助理碰上堵车,是不是你……”
“津津。”江斯年很正经叫了她一声,“就算你老公真的手眼通天,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江斯年后面说了什么,林星津根本没注意听,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你老公”三个字。
好不容易消散的红晕,再次席卷而来。
甚至比之前更明显,那抹红从耳根一直到烧到眼尾处。
生怕恼羞成怒的林星津会将他扫地出门,江斯年见好就收,“我在餐厅等你,至于你说的‘宫斗剧’,我洗耳恭听。”
林星津捞过一旁的小绒毯,再次把自己裹了起来。
但她也不敢自闭太长时间,因为江斯年随时都会进来。
林星津后知后觉地想,酒店是他的,自己这样算不算羊入虎口?
下床后,林星津还发现了一件更尴尬的事情——
她居然一直坐在江斯年的西装上。
看着这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被她坐得起了褶皱,林星津想都没想就把它扔进了酒店衣柜的最深处。
她宁可原模原样赔江斯年一件新的,也绝对不会让他带走的。
—
林星津出去的时候,江斯年已经把碗筷都摆放整齐了。
因为刚做了一件亏心事,此刻的林星津看上去格外听话。江斯年让她做什么,她都配合,只要江斯年别想起他的那件西装。
江斯年秉持着“食不言”的原则,也怕林星津会消化不良,于是从林星津拿起筷子的那一刻开始,他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餐桌上的两人,一个低头吃饭,一个忙着回复邮件,谁也不干扰谁。
这个局面一直维持到林星津放下筷子。
“吃饱了?”
“嗯。”
“那么现在津津可以跟我讲讲‘宫斗剧’的事情了吗?”
江斯年一直不提,林星津还以为他是忘了,没想到他是打着“饭后再审”的主意。
“也没什么可说的……”
“津津。”
江斯年十指交叉,低沉的语气透着祈求,“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他不是傻子,林星津用“宫斗剧”来形容这次的研读会,可见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快的事情。
可惜,当时余小绒没有陪在她身边,具体发生了什么,江斯年无从得知。
江斯年的眼神侵略性太强,林星津只瞧了一眼,便不敢再与他对视,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江斯年的手上。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十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在林家,这双手曾经给过她极大的安全感。
对于他,好像没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林星津缓缓开口,“每个演员都希望展示给观众看的是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可是整部剧不可能都是你的高光时刻,所以就会有人想要把别人的戏份据为己有。”
“是谁?”江斯年的声音透着薄冷的怒意
虽然林星津说的含糊其辞,但其中的意思并不难懂。
看着这样的江斯年,林星津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只要她一说出“夏薇”的名字,明天在片场就极有可能看不到夏薇这个人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
林星津并不是圣母心泛滥,她只是觉得夏薇还罪不至此。
“对方刚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导演和编剧的双重反对。”
林星津现在回忆起夏薇当时尴尬又羞愤的表情,已经是同情大于气愤了。
要不是有郁妍一直在中间缓和气氛,林星津都觉得夏薇可能都撑不到研读会结束。
江斯年一脸不认同地看着林星津。
他的津津果然还是太心软。
她有意放别人一马,但别人可不会心怀感激,反而会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
这种时候就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样吧,如果对方接下来还有过分的举动,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星津有时候真的觉得江斯年比她更像个演员,总能让她违背原则,说出一些不过大脑的话。
林星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驱散了江斯年脑子里各种阴暗的想法。
“你保证。”
得寸进尺说的江斯年这种人。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想泼出去的水,没法回收。
林星津无奈地点了一下头:“我保证。”
不过,江斯年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林星津说服,还是得让余小绒多留意那几个演员。
“我助理给我发消息说道路已经通畅了。”林星津指了指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原以为还要再纠缠一番,却没想到江斯年很痛快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怎么一副惊讶的表情,舍不得我走?”
林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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