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上面。
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引鸳吓的差点尖叫出声,秋君药安抚性地握住他的手,然后解下镶嵌着夜明珠的玉佩往那硬物上一照——
一张白眼球外突、面色紫的发黑活像恶鬼转世的死人脸就这样僵硬地、没有半点打码的映入秋君药和引鸳的眼帘。
死人的半张脸已经被啃掉了,露出血肉外翻的细胞组织和被冰冻僵的半截蛆虫。
秋君药:“”
引鸳:“”
在引鸳噗通一声,就要瘫坐在地的下一秒,秋君药赶紧半拖半拽地将对方抱起来,拉出偏殿。
引鸳刚一出偏殿就差点摔倒,好悬被秋君药抱住,才没有摔个狗吃屎。
“没事没事,有朕在呢。”看着引鸳这幅因为生理性反胃而面色发青、捂着脖颈忍不住呕吐的模样,秋君药有些后悔执意带他过来了:
“难受吗?想吐吗?”
引鸳哪见过死相这么恶心的私人,那半截蛆虫还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闪现,他不自觉地有些反胃,所以点了点头,忍着恶心蹙眉道:
“那个死掉的人是太妃还是宫女?”
就算是吓得半死,引鸳还是注意到了那死人耳朵上有耳洞的痕迹,显然是个女子:
“为什么她的脸只剩下一半?”
“不知道。”秋君药摇了摇头:
“回去再查一查吧。”
来的时候是引鸳扶着秋君药,回去的时候是秋君药扶着引鸳,两人正想打道回府,但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雪下的愈发大了,甚至有些迷眼。
都说雪落无声,但此时此刻,秋君药却能清晰地听到雪花飘落在引鸳鬓边的望兰粟时,发出的窸窣声。
不对!
这不是雪声!
秋君药猛然察觉出些许不同寻常,等他抬起头,虚虚朝不远处的某一点看去时,之间明暗的阴影交界处陡然冒出两簇莹莹的绿色,紧接着,一个黑色的物体快如残影般,猛地朝引鸳的身后扑来!
隔着风声和雪声,秋君药甚至还能听见那怪物发出呼噜呼噜的吼声,莹莹的绿色化为清晰的兽瞳,冰冷如同毒蛇般,盯上了引鸳白皙光洁的脖颈!
秋君药背后汗毛倒数,他甚至来不及多想,直接将茫然无所知的引鸳拉到自己身后,随即干脆利落地打开手中的折扇扇面,哗啦一下挡住了扑上来的怪物。
秋君药还没来来得及放松下来,那脆弱的纸扇就承受不住怪物尖利的爪牙,被咬了个粉碎。
手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疼,像是被刀划开神经,秋君药疼的脸色发白,但到底还是没有喊出声。
在此时此刻,秋君药这才看清了面前这个死死咬着他手腕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那不是怪物,而是一匹即将成年的狼崽!
狼口腥臭的腐肉味道萦绕鼻尖,不断刺激着肾上腺素,秋君药听着耳边的嘶吼声,几乎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一处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箭就贯穿了狼的胸腹,直接将狼崽射落在地。
“砰——”
尖锐的狼牙缓缓送了力道,方才还凶猛的狼崽像是瞬间被抽干的灵魂,无力地摔倒在地。
一滴滴鲜血顺着秋君药的指尖往下淌,染红了雪面。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早就在暗处潜伏已久的护卫飘然落下,跪在秋君药面前,一点声也不敢吱。
要不是刚才雪太大迷了他的眼,他也不至于反应这么不及时,让秋君药受伤。
秋君药捂着流血的手,正想让他起来说话,但没想到,一旁的引鸳比他反应还大,看着他流血的手臂,面色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陛下,您的手!”
“没事没事,就是被咬了一下。”秋君药自己也疼死了,还得去安慰引鸳:“别哭,等会儿眼泪淌在脸上被风吹了,不得吹伤了?”
“陛下”看着秋君药手腕上青紫的两个血洞,引鸳这回是真的被吓哭了。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刚才秋君药和自己换了个位置,要是刚刚秋君药反应慢一点,别说自己身上挨两个一模一样的血洞,就是被咬断脖子也是情理之中。
思及此,本来就被死人吓的魂不附体的引鸳握着秋君药的手,加上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对着那伤口,不由自主地哭的肝肠寸断。
“好了好了别哭了”秋君药只能将他虚虚抱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
“等会儿脸哭伤了可怎么好?”
“陛下,臣妾叫太医来吧。”引鸳仰头看着秋君药,泪水涟涟:
“您很疼吧?”
“嗯,是挺疼的。”秋君药又不是铁打的,被咬了自然疼。
但现在比起疼,他更关注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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