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奴婢给大皇子喂下接骨木花毒的。”
“陛下,虽然七殿下原本是受害者,但私下里给胞兄用毒,也是大罪。如今皇长子高烧不止,性命堪忧,求陛下圣裁!”
说完,兵部左侍郎书林的头重重磕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书林和随瑜的几句话,轻而易举地将秋君药架在了火堆上。
之前,他将秋景明关进天牢的缘由就是秋景明暗害胞弟,如今秋景秀也做了同样的事,如果他不进行相同的处置,他就是他偏心秋景秀;如果他处置了,秋君药又隐隐觉得,他又落进了另一个有心人的圈套之中。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眼,看着跪在地上颤抖不止的太监随瑜,随即声音发沉,不怒自威:
“既然你身为七皇子的内监,亲眼见到此情此景”
眼见秋君药就要信了,随瑜心中正欢喜着,却听秋君药忽然话锋一转,直接开始审判起随瑜来:
“你不仅不护主,反而以奴婢的身份告发主子,按照宫规,乃是大逆。”
言罢,秋君药挥了挥手,像是有些厌烦,按了按太阳穴:
“拉出去,杖杀。”
“陛下,陛下!!!”
随瑜顿时傻眼了。他丝毫没有想到秋君药竟然会这么偏袒秋景秀,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秋景明身上时,秋君药都没有这么轻轻放过。
在被宫人拖出去时,随瑜几乎有些痛哭流涕,声嘶力竭道:
“陛下,请饶了奴婢吧!!陛下!”
书林看到秋君药这次不仅没有像上次处置秋景明的心腹那样处置随瑜,反而一反常态地想要杀他,忍不住开了口:“陛下,您”
“让景秀去内牢,其实是出自朕的授意。”
秋君药冷冷地开了口:
“难道,你想质疑朕的决定吗?”
看着秋君药冷凝的面庞,书林心中咯噔一下,赶紧伏身告罪:“臣万万不敢!!”
“不敢就好。”秋君药语气淡淡:“至于景秀给景明下毒这件事,不能听这太监的一面之词。真相如何,朕自会查清楚,给众卿一个交代。”
说完,秋君药不再给书林开口转圜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且退下吧。”
看着秋君药不欲再多言的神情,书林伏在地上,片刻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声是,便退出了披香殿外。
等到书林走了,引鸳才从内殿走出来。
他今天穿了一套玄色绣金凤的诃子裙,腰上的腰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着:
“陛下。”
“阿鸯,朕头疼。”
一看到引鸳走过来,秋君药就唤他,直到引鸳走过来,抱住秋君药,轻声问道:
“怎么了?”
“你问问你儿子,他干了什么。”秋君药头疼道:
“景秀,你老实告诉父皇,你当真给皇长兄下了毒?”
“回父皇,儿臣没有。”
秋景秀坐在秋君药的怀里,笃定地摇了摇头:
“儿臣从未给他下接骨木花毒。”
“那为什么那个内监一口咬定,他看见你给景明下毒了?”
秋君药其实也不相信秋景秀会做出那么蠢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因为儿臣怀疑随瑜有二心,想假借由此事,揪住他幕后所侍奉的主子,”秋景秀摇头:
“儿臣怀疑,他和我当日在藏书阁中所见到的人有所牵连。”
“藏书阁?”秋君药疑惑:“你在那边见到了谁?”
“一个紫色白发的男人。”秋景秀道:
“他给了我一瓶毒药,告诉我这是接骨木花毒。”
他说:“我一开始将他藏在了枕头底下,后来又找了几瓶假药,和它放在一起。”
“但我后来遣随瑜去取时,并没有告诉他哪一瓶才是真的接骨木花毒,但随瑜竟然问也没有问,竟然直接将那瓶真的找了出来。”
“从那之后,我就肯定,这人在背后,一定另有其主。”
“而我在牢狱中时,景明哥哥又数次否认自己并没有下毒,所以我怀疑,随瑜背后的主子,才是真正的下毒者。”
“”
秋君药没有想到一个接骨木花毒案竟然还能牵扯出什么神秘的紫眸白发男人,听完秋景秀的推测,他心中乱成一团,只觉所有的思绪都被打成了死结,他左冲右突,也无法找到个正确的思维突破口。
难道说,秋景明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下毒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那个神秘的紫眸白发男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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