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陛下也是第一次为人父母,怎么可能做到事事都如意。”
“我只恨自己无法解开我与孩子们的心结,不仅害了景秀,也害了景明。”
秋君药轻轻叹气:
“朕一定是个很糟糕的父皇。”
“陛下,往事不可追,如今看似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但当务之急,人就是要慢慢查出给景秀下接骨木花毒的始作俑者。”
引鸳想了想,又补充道:“臣妾无能,没能看住随瑜,他几个时辰前已经自缢于宫中,而之前那个给凝梵传消息的对食太监,也神秘失踪了。”
引鸳说:“陛下,切莫沉湎往事。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敌明我暗,就越是不能消极以待。”
“”听闻此话,秋君药怔了怔,片刻后,才抬眼看向引鸳,定定道:
“阿鸯。”
他语气里不由得带上了淡淡的叹息:
“你是对的。”
因为马上要就寝,引鸳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诃子裙,没有穿大袖衫和披帛,被秋君药搂在怀里时更显纤细,连肩膀上的皮肤都散发着莹润健康的漂亮色泽。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对视久了,又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片刻后,引鸳被秋君药按在贵妃榻上,反复亲了又亲,直到锁骨上都印上了红痕,引鸳才艰难地推开秋君药,声音低低:
“陛下,现在不是做这个事情的时候。”
因为引鸳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和秋君药坦白自己的男儿身,所以两个人之间的亲密都有一种发乎情止乎礼的距离感,最多就是亲亲抱抱,没有再深入了解过对方:
“下次吧。”
引鸳不知道该怎么和秋君药坦白,害怕秋君药知道自己是男子之后会大发雷霆。但秋君药却不知道引鸳是在顾及这个,他头埋在引鸳的脖颈处,不满地咬了咬引鸳的耳垂:
“你是皇后,难道不应该侍寝吗?”
“陛下现在有心思让臣妾侍寝吗?”引鸳仰躺在贵妃榻上,衣裙全部被揉乱了,连发丝也黏连在脸侧,显出一种莫名的风情来,惹得秋君药心中一阵悸动。就在秋君药再次埋头亲他脖颈的时候,引鸳任由秋君药摸他的腿,素白的指尖穿过秋君药的发丝,将那金冠取了下来,带着笑道:
“陛下现在想必是在想着,要如何改善你们父子和景明景秀之间的关系吧?”
“啧。”秋君药觉得男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翻身起来,盯着已经被他“糟蹋”的漂亮美人,片刻后又再次低头,在引鸳红润饱满的唇上亲了一下,含含糊糊道:
“等找到机会再收拾你。”
说完,他翻身下榻,朝书桌走去。
“陛下去哪?”引鸳并不怕秋君药的威胁,笑了笑,旋即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慢条斯理地坐起来。
“今日之事,大概是因为我太过宠爱景秀,导致几个皇子心理失衡引起的祸端。”
秋君药隔着几步,回头,负手朝引鸳道:
“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对教育小孩子很有用,趁我还记得,想赶紧把它写下来,时时翻阅,若有用处,想将它全国推广,供天下父母阅读参考。”
“哦?”引鸳一惊:“竟有如此奇书?陛下竟还能记得,将他它完全抄写下来?”
“当然。”秋君药得意道:“你以为景秀只有长相随了我?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是白捡的?”
说完,秋君药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赶紧摆了摆手:
“你先睡吧,等你起来了,就能看到那本书了。”
说完,秋君药也不等引鸳回答,一刻不停地离开了,徒留引鸳坐在贵妃榻上,茫然地瞪圆眼睛。
因为秋君药话语间的自豪和得意,所以引鸳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地在想秋君药到底是看了一本什么样的奇书,竟然能同时制衡几个皇子。
难道是什么失传已久的《帝王心术》?还是什么《帝范》或者《帝鉴图说?》又或者是什么先皇晚年传给他的《治国方略》?
引鸳一向好学,尤爱博览群书,一想到这些,他就好奇的有些睡不着。
他迷迷糊糊地眯到接近卯时,直到来福进来,想要催秋君药起床上朝,引鸳才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叫住了想要去书桌叫醒秋君药的来福,自己随随便便找件裙子穿上,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秋君药的书桌边。
秋君药的书桌上什么都有,有笔墨纸砚,还有景秀白天在这里读书时吃的米糕碎屑、以及胡乱用宣纸画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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