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会有人反复提起,捂嘴是没有用的。
一想到那些大殿金柱上还未干的血迹,秋君药就有些无奈。
下朝之后,和大臣们论礼失败的秋君药就一头扎进了藏书阁里,翻阅了历朝历代的典籍,结果发现整个大端几百年以来确实是无男后的先例——
不要说男后,整个架空的小说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男皇后的正史,寥寥几步只有几个出了名的男宠,但最后因无子嗣,年老后下场也凄惨无比,被剥夺官职后赶出宫去,最后横死。
而无法立男后的的原因,也无非是觉得立男后有违礼法,乱了伦理纲常罢了。
秋君药能理解这个时代,却无法认同。
引鸳于他,不仅是难求的知己,更是结发的爱妻,如果废了他改立他人,那秋君药宁可不当这个皇帝。
只是若要他真的退位,引鸳又得自责不已,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到时候反倒又会让两人心中多出隔阂来。
“”
思及此,左右为难的秋君药重重地将沾满了灰尘的书籍合上。
到底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时代,到底能用什么借口呢?到底谁才能有比皇权更合适的权威,来让那些大臣松口呢?
此时已经天色已暗,秋君药一边想,一边被来福扶着走下寂静的藏书阁。
无数的雨滴顺着房檐流下,连接成一串串小水珠帘,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个小泡泡,顺着不远处奔流而去,轻而易举地就打湿了秋君药的衣摆。
“这雨也太大了,陛下小心着些,别淋雨着凉了。”来福一边扶着秋君药,一边让前面引路的太监小心着点起琉璃灯。
“嗯,”秋君药附和:“这雨确实很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叫大家小心着走,别滑倒了。”
“是。”
一行人齐声应了,护着秋君药往披香殿里走。
但当秋君药一行人经过一处造型奇异的宫殿时,秋君药却忽然看见一直退府幽闭的秋景月正跟在秋景和身边,两人似乎正在和国师楚瑜正在说些什么。
隔得太远,秋君药听不清三个人具体在谈论什么,只看见楚瑜的脸色似乎很不好看,三人到最后似乎是谈崩了,楚瑜冷脸甩袖离去,国师殿的大门砰的关上。
哗啦啦的雨水顺着秋景和的脸上淌下,秋景月似乎是在劝秋景和说回去,但秋景和往外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了。
旋即,秋景和又转头往国师殿前走了几步,撩起衣袍,跪在了重重雨幕里。
他没有管一旁的秋景月在跳脚说些什么,自顾自跪在雨里,到最后秋景月也无奈妥协了,垂头丧气地跪在秋景和身边。
雨下的愈发大了,光是扑倒脸上,就夹杂着凉入骨髓的凉意。
秋景和本来就中了秋景月给他下的毒,余毒未清又跪在雨中,当下脸就发白,但脊背仍挺的笔直。
秋君药忍不住裹紧披风,看着跪在不远处的秋景月和秋景和,没有说话。
一旁的来福想要请示秋君药要不要过去看看,却被秋君药摇头制止了:
“找两个机灵点的在这里守着,若二位皇子有什么异动,来禀告朕。”
“是。”
吩咐完后,秋君药最后看了一眼跪在雨里的秋景月和秋景和,没有说话,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夜晚,引鸳服侍秋君药睡下,却发现秋君药睡的并不安慰,反复起来问来福雨有没有停,但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是没有。
“”
几次之后,引鸳终于起了疑心。
他直起上半身,看着身旁睁着眼睛一晚上未睡的秋君药,低声问:
“陛下,您是被雨扰的睡不着吗?”
“”秋君药摇头,摸了摸引鸳的头发,随即将对方抱在怀里,抚摸着引鸳光洁细腻的肩膀和后背,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我只是在担心景月和景和。”
“他们怎么了?”引鸳趴在他胸口,与他青丝交缠:
“他们这几日不是在退府幽闭反省吗?”
“我刚刚在国师殿看到他们了。”
秋君药说:“我猜,他们是在为了你的事情。”
“为了我?”引鸳不解:“臣妾并没有事情求他们。”
“你虽未求,但他们却不能不帮。”
秋君药说:“罢了,就且让他们继续在雨里跪上几个时辰吧,也好清醒清醒。”
说完,秋君药提起被子,就想给引鸳盖上,就被一脸紧张的引鸳按住了手:
“你说,景月和景和在雨里跪着?!”
引鸳焦急道:“景和身体还没好全景月又不过十四,在大雨里跪一夜,身体一定会跪坏的!”
说完,他直起身就想出去阻止他们,却被秋君药拉住了:
“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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