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倒在地,并没有多疼:
“父皇”
他像是被人踢了一脚的可怜流浪狗,委屈巴巴道:
“儿臣是真的担心您,想为您分忧的!”
“放屁!”秋君药竖起眉头,用扇子一戳秋景明,把他戳的直往后倒:
“真想为朕分忧,就该好好司职,学会替朕管理好大端,而不是天天动歪脑筋!”
秋景明被骂的一噎,泄气般跪坐地上,都不敢去捂被揣疼的胸口,打死不敢吭声为自己辩解了。
秋景和比秋景明谨慎多了,看见秋景明挨骂,更加不敢说话,紧闭着双唇,一声不吭。
他不说话,秋君药却能注意到他。
等平复完急促起伏的胸膛,秋君药强迫自己缓下呼吸,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视线落在秋景和身上。
他盯着大气不敢出一下的秋景和,半晌才道:
“是要朕开口问你,还是你自己交代?”
秋景和即使没有和秋君药对视,但还是被那充满威压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跪伏在地上,努力冷静下来:
“此事此事确实是儿臣怂恿大哥做的。”
闻言,秋景明立刻跪的比刚才板正了一些,头也抬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秋君药,面上带着委屈和不解,像是心有苦衷,想要寻求秋君药的原谅一般。
秋君药见此,又踹了他一脚。
秋景明心窝再次受到重创,这次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像是个缺水的盆栽,又像是夹着尾巴逃到角落委屈嘤呜的狗崽,蔫了吧唧跪在一侧,不敢再闹出动静了。
秋景和见此,心中更害怕。
他身体就比秋君药好一些,却比秋景明差多了,别说挨秋君药两脚,就是一脚他也受不住。
他按在地上的指尖不受控地蜷起,沾上了点点脏泥,轻易洗不掉了:
“儿臣,儿臣知错但儿臣只是担心四弟,所以铤而走险”
“你这叫担心吗?”秋景和离秋君药离得远,秋君药本来恼火地想用扇子打他的头,因为距离又放弃了,只能提高声音道:
“你可有听过一句话?”
他说:“惯子如杀子。”
“你以为你这是关心秋景月吗?不,恰恰相反,你这是害了他。”
因着这十几年来的兄弟情分,秋景和还想再挣扎一下,替他求求情:“可是景月他并没有酿下大错”
“啪——”
下一秒,一个鲜明的巴掌印便赫然印在了他的右脸上。
秋景和身体弱经不起秋君药的两脚,言行又着实混账,秋君药忍不住伸出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厉声道:
“大错,你真的不知道他犯下了什么大错吗!”
言罢,秋君药沉下脸来,唤道:
“执金吾何在?!”
“回陛下,臣在。”
一名长相有些黑的大汉随即站出,漆黑的胡子几乎要和脸部一个颜色:
“陛下有何吩咐?”
“把那场大火里,所有的损失和伤者数量告诉这些逆子!”
秋君药头晕,指尖扶着一旁的石桌,死死攥着,几乎要将石桌攥裂:
“告诉他们,那场大火里,究竟有多少百姓受伤,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是。”
执金吾是一个官职,负责京城的警卫和消防,对于灾后的损失,也会整理归档:
“回陛下,那场大火因起于闹市,因此虽然救火及时,但总共有九户百姓的家被烧毁,所有财产付诸一空,虽无人死亡,但共有八人受伤,十二人受轻伤。有四人身上虽然无伤,但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梦魇,其中有孩童两名,一个四岁,一个八岁。”
话音刚落,秋君药的表情比原来更阴沉,死死地盯着秋景明和秋景和,一字一句道:
“现在听明白了吗?”
“九户人家,二十四条人命,难道还不值得朕让秋景月的一痛,还不值得朕要他一悔吗?”
“是不是在你们心理,只有他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秋景月在牢里挨饿你们会心疼,那那些无房可住,无食可进的百姓,怎么没有见你们去关心?”
秋君药用扇子在秋景明和秋景和头上又一人打了一下,似乎是想把他们打醒才能息怒:
“为政之道,以顺民心为本,以厚民生为本,以安而不扰民为本。”
“你们可是皇子啊,也许某一天,会是这个王朝的掌权人,但你们如此漠视百姓,漠视民生,对那些身份不如你们的普通人,竟如此轻待,甚至到了善恶不分的地步,你们到底要朕怎么说你们才好,怎么放心把这个皇位交给你们,又怎么能安心地让你们掌权?!”
秋君药一句一句话像是敲打在了众人的心上,言罢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如波涛般在这个不大的禁牢一角内弥漫开来,震得人耳膜发疼,心肝发颤,一时间竟都低下了头,无人在敢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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