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气势汹汹地回头,吼的声嘶力竭。
晨起昏暗的光线下,多年未闻的嘶吼声回荡在寂静的甬道上,比战场上喧天的喊杀声更加刺耳。
苏天寿脚下骤然顿住,甩开被风吹裹在身上的大氅,转回身冷冷道:
“凭什么?就凭你孟家仗着家世欺压我那么多年!半点不如你的意,就让你爹和你那两个哥哥给我难堪,想把我苏天寿玩弄于股掌之中,让我对你言听计从?你做梦!”
说起当年的事,孟氏更是一肚子邪火,压抑了多年的怨气瞬间爆发,不顾一切地骂道:
“苏天寿,当年你不就是看中我爹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白莹雪还没死就急着娶我为妻?利用过了就想一脚踢开,你狼心狗肺!”
苏天寿愤然向前几步,魁伟的身躯挺立在孟氏面前,粗糙的大手拍的胸脯当当响。
“利用?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流血卖命的是我苏天寿!你们孟家那些个文人不过就是动动嘴,稍有不如意就让那些狗屁门生在朝堂上阴阳怪气,暗指我拥兵自重,惹的李亢忌惮,他们再站出来装模作样地替我说两句好话!当我苏天寿是三岁孩童,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你和你们孟家都打错了算盘!当年我没有落井下石,没把你们孟家赶尽杀绝已经给你留了情面,如今还想回京做官?下辈子吧!”
孟氏眼底涌上泪来,枯瘦在身子在风中颤抖。
“苏天寿,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孟家逼迫你,那白家呢?白家可曾对不起你过?白莹雪的父亲是为了救你流干了血而死!你又是怎么待她的?”
苏天寿面沉如铁,当即冷声打断: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逼死她的!孟连棠,你若是能安分守己,躲在佛堂里吃斋念佛,我看在景琮的份上还能容你做个正室夫人,若不能,别怪我心狠!”
“呵呵,你自己对不起白莹雪,如今苏景玉活着回来了,想在你唯一的儿子面前装成个好父亲,把责任全都推给我一个人?”
晨光乍现,落在孟氏泪涔涔的眼里,她推开上前劝阻的楚妈,用变了调的嗓音恶狠狠地咒骂:“苏天寿,你对圣上不忠,对妻儿不义,早晚会遭报应的!”
“夫人!”楚妈吓的面色惨白,颤巍巍地拉住孟氏。
常胜见多了两人争吵,听见孟氏毫不顾忌地吼出“不忠”二字也慌了手脚。
苏天寿怒不可遏,一把拽住孟氏的衣领,半拖半拽着朝佛堂疾步走去。
楚妈追上去跪地苦求,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挣扎着爬起来再度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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