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青一把拽了过来,皱眉道:“这件不行,我今个要穿,”顿了一下又道:“我带回来的衣服都不行,我最近有事,用得上,等我走了,留几件给你和三妮。”
也没理会二妮的不高兴,自个起来洗脸穿衣,想着安少原在家最多待十来天,她还得抓紧下时间,她到底是二婚了,安婶子也未必乐意。
屋外头,江梅花见二妮一脸不高兴地从里屋出来,低骂了声:“别招你姐,她最近烦着呢!”
二妮嘟囔道:“都不知道我姐咋想的,姐夫那样好的人,她还不想跟人过日子,这是银窝窝住惯了,想挪个金窝窝不成?”
江梅花拿鸡食的手一顿,“你知道什么,你姐夫他……”说到这里,江梅花立即收了口,“你别胡咧咧,是你姐夫家里逼得你姐非离婚不可,你姐正糟心着呢,你别去烦她!”
二妮对着她妈翻了个眼,“谁信啊?要是亲家母这么厉害,当初我姐能进得了人家门?”这还不是从村里嫁到镇上去,而是汉城啊!
想到这里,轻声问妈妈道:“妈,我姐不会真找了个金窝窝吧?不然她那么聪明的人,她能和姐夫离婚?”二妮可不信她姐是被离婚的那个,从小她姐就聪明,每次姐妹几个闹矛盾,她姐都扮猪吃老虎,最后吃亏的总是她和三妮。
江梅花气得在女儿身上抽了一下,“你个死妮子,快去找点柴火,家里等着用呢!”见二女儿不情愿地背了箩筐,又不放心地道:“你别在外给你姐找事,仔细你的皮,谁问起来,都是你姐夫家逼得,你姐不好,你能好?”
“知道了,知道了!”二妮不耐烦地嘟囔着,三两步就跑出了门。
江梅花这才洗了手,进了女儿房里,见女儿正在搽脸,笑道:“冬青,饿不饿,妈给你煮了一个鸡蛋,你也别一直闷在屋里,等到了中午,太阳大些,外头也没风,你也去屋后走走。”
杨冬青应了一声,“知道了妈,我有些担心安家婶子那边……”
江梅花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放心,只要安少原愿意,他妈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正聊着,就听外头杨老爹瓮声瓮气地道:“梅花,你出来一下!”
江梅花赶忙出去,“当家的,咋了?”
杨老爹磕了一下烟袋,“咋了,你说咋了,你好端端的唆使冬青离婚,现在这么大一个姑娘搁家里头,你说怎么办?”他今儿个去地里头,好些老家伙围着他问,咋好端端的和俊平离了,之前不是说沈家对冬青好的很吗?
江梅花打了他一下,“你吆喝吆喝什么,就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又低声道:“我和冬青心里有主张,你只管等着就是。”
昨儿个晚上,江梅花倒没拿糊弄村里人的那一套来糊弄自个男人,却也是说一半瞒一半,只说女婿在矿上出了事故,瘸了腿,她想着女儿跟一个瘸子,后半辈子怕是衣食无着,想把人带回来住几天再看看,沈家婆子就不管不顾的闹着要离婚,闹得实在不成样子,就在街道办开了个离婚证明。
杨老爹昨晚听着,也觉得女婿瘸了确实是个事,但是今儿一琢磨,就觉出不对来,人就是瘸子也是吃城市粮,又用不着在地里刨食,而且女婿前脚一瘸,你后脚就家来,这像什么样,以后被村里人知道了,他还不被戳脊梁骨骂。
此时瞪了一眼江梅花,骂道:“不干人事的东西,我看你们去哪找个沈俊平这样的人才来!人就是瘸了,也比这地里刨食的强,我说,趁着现在离婚证还没裁下来,赶紧把冬青送回去,要是晚了,以后哭瞎了眼,都没得卵用!”
江梅花听他这话,心里也烦躁,她本来和冬青的意思,也是等这边定下来再说,哪成想,那沈婆子,这回不知怎地这样儿眼厉,硬是逼着冬青把这婚离了。
耐着性子对当家的道:“你别嚷嚷,左右这两天的事,冬青才回来,住两三天正好,要是不行,也不迟这两天回去。”
杨老爹捏紧了手里的烟袋杆子,“你这话,人你都想好了?”
江梅花本来还不想说来着,准备事儿定下来再说,就怕老头子捣乱,此时在他逼视下,也不得不说,“哎呦,就是少原。人家可是一心等着咱冬青,这两年还时不时寄点信和票过来。”
杨老爹听到这里,恨得一脚踢到江梅花的小腿上,“老子当你打得什么好算盘,人少原一回来就相看了,这都不知道看几个了!你当冬青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这话一出,江梅花都忘了小腿上的疼,里屋的杨冬青也唰地一下子跑了出来,颤着音问道:“阿大,你说的是真的?”
杨老爹万不知道,她们打的主意是安少原,气哼哼地道:“这回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看你们闹个啥子!”
杨冬青急得一下子站都站不稳,只觉得小腿发软,扶着门框,缓缓坐在了地上。
倒是沈家这边,自杨冬青走后,沈玉兰觉得心气都顺了很多,周一上午特地又请了一小时假,带着街道办开的离婚证明和结婚证,去婚姻办事处把两人的离婚证领了。然后就到邮局将其中的一份离婚证寄到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