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大山想,是朱自健想把顾大山拉下马,诬赖他收受贿赂牺牲厂里工人的利益,前头包庇秦绵绵,后头又包庇周元生,让他们就在单位门口扎根,专盯着咱们工人吸血。哦,周元生也是放高利贷的,上半年被公安抓了,事情闹得挺大的。”
沈爱立虽然对顾大山印象不是很好,但是感觉这个人相比较钱财,怕是更看重自己的官运,应该不会做这种自挖坟墓的事来。
果然听序瑜道:“这事,也不算是顾大山故意包庇,但也说不上多上心。当时朱自健联系了保卫部好几位老员工,让他们出来指证顾大山收受贿赂,要不是李柏瑞在关键的时候,找出来以前保卫部的工作日志中,关于对秦绵绵事件的关注,以及指出证人被收买的事,顾大山这回怕是吃不消。”
爱立以为序瑜对小李的事,不再关注,没想到这里头的细节她一清二楚。
她婚事在即,爱立也没有在这时候提小李。反而问道:“对了,王元莉和张柏年怎么样了啊?”序瑜微微皱眉道:“我听厂里的女工说,张柏年最近又在撩拨新来的女工,把人家姑娘吃得死死的,对外一点口风都不露,旁人想劝她两句,她也听不进去。还是有一回王元莉和张柏年在马路上就吵了起来,被路过的工人听到了两句。”
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早前张柏年就和王元莉搬出了家里,在外面租房子住。听说王元莉回娘家的时候,那姑娘就去他家过夜。王元莉后来发现了痕迹,就和张柏年闹,不过张柏年仍和那女工来往。”
爱立道:“这种事,那女工自己不说出来,别人也不知道内情,想帮她都帮不了。男欢女爱的事,不像别的事,只要没抓到现行,当事人自己又有意瞒着,一点口风都不露的,谁能知道呢?”
爱立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张柏年在这方面可是有前科的,有些唏嘘地和序瑜道:“就王元莉那性格,我没想到,她竟然能忍得下来。”序瑜并不觉得奇怪,淡淡地道:“到了这一步,王元莉不忍也没办法,她没了工作,又是黑分子的身份,眼前能抓住的只有一个张柏年,可不得死死地揪住了不放手。”
说到这里,看了眼爱立,还好那一次爱立没被举报成功,不然怕也是境遇艰难。一个黑分子的身份,就足以扼杀一个人所有的前途,不论是工作还是情感上。
这是被社会和时代抛弃的人。
俩人都想到了这一块,沉默了半晌。序瑜好些天没到这边来,见她屋里还添置了一些东西,平添两分喜气,拿起新镜子看了看,取笑道:“铎匀也真是狠心,新婚燕尔的,竟也舍得走。”
“没办法,早去早回,总不能拦着人不给走。序瑜,你困不困,不然陪我去邮局给森哥寄点东西,我今天收到了他的信,回部队里了。”序瑜对谢林森印象很好,知道这人将爱立当亲妹妹看,忙问道:“没受伤吧?”
“我猜森哥可能受了伤,他给我的信很短,我想就是再忙,也不至于连多写几个字的时间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序瑜点头,“是这么回事,我家里还有一些参片奶粉之类的营养品,我姥爷这情况是吃不进去了,明天我带些过来,一起给谢林森寄去。”
爱立忙道:“不用!你家里老人多,放着也安心些。”序瑜又劝了几句,见她不收,最后一锤定音道:“两罐奶粉匀给你,你心里过不去,就给我钱。”
爱立中午就没去邮局,第二天带着谢林森寄过来的铁盒子和序瑜匀过来的两罐奶粉,以及一斤喜糖,一并给他寄了过去。
她估摸着上次和铎匀写给他的信,森哥那边还没收到。
谢林森这边确实不容乐观,身上中了两处子弹,幸好是在胳膊和肩膀上,并无生命之忧。
但仍是把曲小杰和刘狄几个吓得半死,时至今日,曲小杰提起安少原,还恨得牙痒痒的,和刘狄道:“这次上面都不准备安排他过去,他偏要主动请缨,自己什么状态心里没数吗?前几个月训练场上,几个连长就他最拉胯,到底真在战场上出事了。”
刘狄望了眼还在昏睡中的老大,低声道:“你声音小点,别把老大吵醒了,你知道咱们老大的性格,不管私底下有什么矛盾,一到战场上,大家都是兄弟,他做不到见死不救。”刘狄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以前几次出任务,他就看出来了。
曲小杰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叹道:“到底是战友,前头还跟安少原打架,后头看着他要被坦克碾压,还不是冲了过去。好歹把人救了条命回来。”就是安少原这回也伤的不轻,后面好不好的,还难说。
不妨听刘狄道:“嗯,我听说安连长这回出院,就得转业了。”
曲小杰问道:“他的腿,真得好不了吗?”
刘狄点了点头,“别的伤还好说,就是撤退的时候,一颗子弹打到了脚踝,骨头碎裂了,医生说再训练是不可能的了。”
这种情况只能转业。
曲小杰觉得“瘸”这件事,听起来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上一个瘸的是谁?
庆幸道:“还好我们老大的问题不严重,休养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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