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回去准备准备。
谢林森笑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再过一周也回家待一段时间门,家里何姨肯定给我做各种好吃的,你尽管放心。”
又问她道:“先前你在信里说,黎东生同志邀请你去纺织科学院去,你真的不去吗?”
沈爱立摇摇头,和他道:“不仅是黎东生同志,京市纺织工业局的钱局长,也邀请我去他们那里,哦,就是谢微兰先前的单位,我都拒绝了,”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周围,曲小杰刚出去还没回来,爱立悄声道:“哥,不仅是因为谢镜清,还有现在局势不是很好。”
谢林森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爱立轻声道:“你这俩个月在出任务,可能不知道,现在要求各行各业都像军队学习,思想政治任务放在第一位,影响很大,我在青市的试制项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暂停的。”
政治问题,说到这里,谢林森就反应过来。
和她道:“那你留在汉城国棉一厂挺好的,一家人都在那边,你在单位里,也算扎稳了脚跟。”
两个人又聊了些她结婚的事儿,得知爱立春节期间门办酒,谢林森立即笑道:“那我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过去,不管去不去,贺礼都会到的。”
正说笑着,曲小杰带了一位年长的妇人过来,和她们道:“连长,这位是安连长的母亲,说要谢谢你。”他刚过来,就被安少原母亲拦着,问谢连长的病房是哪间门。
沈爱立听是杨冬青现在的婆婆,也不由看了过来。
钱伍花手上还提着六个苹果一罐子麦乳精一斤左右的糖果和两斤猪肉。
上前和谢林森道:“谢连长,谢谢你这回救了我们少原,我过来好几天,早想来看看你,就是少原那边情况不是很好,一直没有抽出空儿,我这心里一想起来,就觉得过意不去。孩子真是谢谢你,救了我们少原。”
钱伍花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她好不容易把一双儿女拉扯大,儿子就是她的半条命。
要是少原这回回不来,她简直不敢想。
谢林森忙道:“您太客气了,我们是战友,都是应该的,换作是我有危险,安连长也会来救我。东西您可都拿回去,给少原补补,少原比我更需要。”
钱伍花坚决不肯,谢林森也就没有多说,钱伍花见他收下,心里才定了下来。
问跟前的姑娘道:“你是谢连长的妹妹吧?我看你们长得有一点像,我在这边看见你好些回了,每天都送饭来,先前不知道你是谢连长家的。”
沈爱立点头,“我是他妹妹。”
钱伍花笑道:“你这姑娘手脚真勤快,一到饭点,我就看见你来。照顾哥哥,可比我这老婆子照顾儿子还上心。”
“您过奖了。”沈爱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杨冬青的婆婆聊天,好在钱伍花聊了几句就走了。
钱伍花一回到病房,就和儿子聊起来,“谢连长的妹妹长得可真讨喜,人也勤快伶俐,每天三顿饭从没有迟来的,我以前还想着,这是谁家的家属呢?谢连长的父母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对好儿女。”
正提着暖水瓶回来的杨冬青,听到婆婆提沈爱立,就头皮发麻,立即打断了婆婆的话,“少原,你一上午都没怎么喝水,我给你杯子里再加点热水。”
病床上的安少原没有理她,而是问母亲道:“谢连长的妹妹?姓沈吗?”
钱伍花随口回道:“我听谢连长喊她爱立,怎么兄妹俩不是一个姓啊?妹妹跟母亲姓吗?那倒是少见的。”
安少原知道这就是沈爱立了。
轻轻望了眼杨冬青,见她低着头给他倒水,哑声道:“冬青,既然撞见了,你抽空去给人道个歉吧!”
杨冬青有些木然地道:“我前两天去道歉了。”
钱伍花微微皱眉,当着儿媳的面没有问,等儿媳去食堂买馒头,就问儿子道:“冬青怎么还得罪了谢连长的妹妹?她不是才过来吗?”
安少原眼睛闪了一下,到底说道:“是沈家的女儿,汉城南华医院的沈家。”
钱伍花抚着头,缓缓坐在了凳子上,沉默了半晌,和儿子道:“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没有益处,你要是想和她过日子,妈妈也没有意见,要是不愿意,也随你!”
安少原双眼望着天花板,没有回答母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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