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比我妈妈更像姐姐。”连贺家的这些事,都替她妈妈操心。
沈青黛莞尔,“我也一直想着,自己是姐姐,你妈妈是妹妹就好了,我肯定把她管得死死的。”正说笑着,见丈夫在朝她招手,忙道:“行,你一会和羡薇聊聊,我先过去坐了,你小姨父喊我呢!”
“哎,好,小姨你去吧!”爱立说着,环视了下几张桌子,见大家已经落座得差不多,羡薇表姐还没进来,心里微微叹气,就出门去找人了。
她走得急,到门口的时候,险些撞上刚进来的三个人,忙说了一句:“抱歉!抱歉!”然后就退让到一边,让他们先进来。
没想到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打量的眼睛,见她看过来,还微微笑道:“好久不见!”
外头阳光正炽热,洒在朱红色的门框上,和跟前这女同志的背上和头上,将她照耀得肤色更加白皙,深邃的眼睛似也带了两分暖意,沈爱立没有想到,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会碰到谢微兰!
俩边还没撞到的时候,谢微兰就认出了沈爱立,此时脸上微微带了一点笑意,和左手边的一位中年女同志道:“姆妈,我遇到了一位朋友,您和文同志先过去坐,我一会就来好吗?”
那位女同志瞥了沈爱立一眼,点点头道:“去吧!”说着,就率先朝二楼走去了。
沈爱立想不到,谢微兰还要和她寒暄?她们俩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谢家。谢玉兰要和她打听谢家的事吗?
看着干妈上了楼梯,谢微兰才看向沈爱立,笑道:“爱立,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出现在申城,是来看贺局长的吗?”她语气平静淡然,仿佛真得只是遇到了一位曾经的朋友。
她站在自己面前,语笑嫣嫣落落大方,一如沈爱立印象中那个优雅自信高贵的谢家千金,仿佛多美姐姐和森哥在信里描述的那位在大院门口哭泣求助的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一位一样。
并不见一点往昔生活里,不如意的影子。仿佛她谢微兰原本就是含着金钥匙出来的。
容不得沈爱立不佩服,此时客气地应道:“是,谢同志好久不见。”
“沈同志现在有空吗?不知可否聊几句?”
“如果你是问我谢家的事,我很抱歉,无法奉告!”
谢微兰摇摇头道:“只当故旧,随意聊两句,不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爱立考虑到妈妈和贺叔叔在,也不想和她在门口拉扯,微微点头道:“行,我们到外面聊吧!”
俩人一前一后地出来,在饭店门前左侧一棵大树下站定,谢微兰先开口道:“你后来和谢家有联系吗?”
沈爱立觉得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摇头道:“并不曾联系。”
谢微兰苦笑道:“你可能听说了?前些日子,三叔不知怎地,忽然告诉大家,我和谢家并无关系,事情传到申城来,藏季海执意要和我离婚,我急得几天都不曾合眼,跑到京市去了几趟,让奶奶给我作主,没想到连大院的门都进不去。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身体就出了问题。”
谢微兰说到这里,轻轻地看了眼爱立,有些自嘲地道:“你看,我这样豁出去想要抓住的东西,在你这里,一点都不稀罕一样。爱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她原先以为,谢镜清那样急切地和她撇清关系,是为了接沈爱立回去。
12月初的时候,她还在电话里探了奶奶的口风,和往常不同,奶奶这次沉默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听到“沈”这个字就怒气冲冲的,而且,从哪以后,她再打电话过去,奶奶一次都没接过。
她当时日夜焦心,但是谢家最后一个愿意庇佑她的人,都缩回了手。对于谢周氏,这些年她虽然一直心存利用,但是也未尝没有几分真心。
毕竟这是她成年以后,遇到的待她最和善的一位老人,所求的亦不过是,能在她跟前彩衣娱亲罢了。
沈爱立没有回答她可笑不可笑的问题,而是对她所说的“稀罕”发表了不同见解:“不是稀罕不稀罕的问题,是我们的选择不同。实话说,如果没有谢家,你在申城无法生活吗?技术员是你的本职工作,就算没有任何人的帮衬,你在申城落脚也没有问题,但是我想,谢同志的野心怕是不会止于解决温饱问题吧?”
谢微兰望着面前眼睛明亮又坚定的姑娘,不禁低头微微一笑,“真的,爱立,我发现你很清醒,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和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样。我有时候忍不住想,如果命运将我们调换,我真的是谢家流落在外的女儿,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而谢家会认我吗?”
“你恨他们吗?”
谢微兰愣了一下,“谁?”
沈爱立轻轻抿唇道:“谢镜清,谢林森,还有你曾经的奶奶。”
沈爱立话音刚落,就发现谢微兰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但她面上仍旧是笑着的,只听她道:“坦白说,是恨的,如果他们愿意帮我一把,我不至于被藏季海这种疯子,始乱终弃。”
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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