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些好笑,但是越发肯定这是个并没有什么两性感情经历的人,一段少年时期的暗恋,在她心里并不足为惧,毕竟大家都是从青骢岁月走过来的,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经历。
但是这在她看来,这是很不成熟的一段感情,那时候大家都太小了,性格不成熟不说,人生经历也很单薄。
她相信,等陈纪延和她多处处以后,就会发现她的优点来。
袁敏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她仅仅依据陈纪延感情经历单薄和大学毕业不久,来判断他所说的“一段感情”是在校园内发生的。
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不仅仅是少年人的内敛和羞涩,还有成年人心知肚明的禁忌和伦理。
沈爱立对陈纪延相看的事,也不过是好奇了一下,很快就抛出脑后,高高兴兴地和奶奶妈妈拍照片的事来。
一行到家的时候,贺之桢已经带着他的法国朋友罗伯特过来了,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贺之桢还拿出了一些昨天家里做的桂花糕出来招待人家。
见一家人都回来了,很热情地帮他们拍了一张全家福。
又额外给贺亦棉沈玉兰沈爱立三对夫妻各拍了一张合照,老太太还抱着小乔乔拍了一张。全家福的背景在客厅里,夫妻合照选择在庭院里的松树下,爱立和樊铎匀的这张照片稍微拍的亲昵了些,爱立站在前头,微微倚靠在樊铎匀身上,一只手从肩膀上伸过去,由樊铎匀握住。
罗伯特说拍得很好,一看就是新婚的夫妻。
贺黄氏留人在这边吃午饭,亲自下厨做了一些拿手菜,沈玉兰贺亦棉和羡薇给她打下手,爱立就负责带小乔乔在院子里踢球玩。
离开文家以后,小乔乔越来越活泼,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好些,她们玩的热闹,罗伯特抓拍了一张。
铺着青灰色石砖的小院里,有一株松树,冬天它的松枝唰唰地在地上落了一层,穿着绿色呢子大衣的年轻姑娘,正伸出脚来踢球,对面的小女娃娃穿着一身新艳的红色斜襟袄子,头上梳着一个朝天辫,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对面的球。
如果是黑白色,这张照片并不算出彩,但是换成彩色,光是绿和红的鲜明对比,在这一时期的华国也是罕见的。
所以后来除了给贺之桢两张以外,罗伯特自己也一直保存着一张,这张临时起意抓拍的照片,以后还出现在了他个人的传记中。
这已然是后话了。
眼下,贺家十分热情地招待了罗伯特,等把人送走,爱立和樊铎匀就在房间里整理起自己的行李来。
不想,贺亦棉扶着贺黄氏进来,递给了爱立一双蓝格子绒布面的千层底棉鞋,上头的钮扣是月季花的样式,爱立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忙夸道:“奶奶,您手也太巧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鞋子。”
老太太摇头笑道:“就你嘴甜,你小时候还能没穿过好看的鞋子?也就是现在找不到手艺人做这些,你和铎匀结婚,我老婆子按理也该给你做一双,是个意思。”
“谢谢奶奶,我很喜欢。”爱立确实很喜欢,不说鞋好看不好看,就单论这一份心意,她也感激的不得了。她名义上虽然是贺家的孙女,但是和奶奶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奶奶却还是这样费心费力地给她做鞋
贺黄氏笑道:“回头有空,我再给你做一双单布面的,夏天穿。”
爱立忙道:“不要了,奶奶,这针线活费眼睛的很,有一双就很好了,你可不准再给我做。”又朝贺亦棉道:“姑姑,你也劝劝奶奶,这一双我都觉得很劳累她了。”
不成想贺亦棉道:“是,妈妈你别做了,夏天的单布鞋,我来给爱立做一双。”
沈爱立简直哭笑不得。
等姑姑和奶奶走了,爱立把鞋拿给樊铎匀看道:“这真的是我收到的最有心意的一双鞋,我都怕回头舍不得穿。”
樊铎匀笑道:“老人家的心意,可不是让你搁起来的。”
爱立想想也是,转身把鞋收到了箱子里,又和他道:“今天袁敏和我说起青市那边的事来,我忽然想起来,李婧文和许姐先前还让我俩多拍两张合照,回头给她们寄几张过去看看。这都到了腊月底了,她们应该已经在京市安定下来了,这次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她们的信?”
樊铎匀问道:“都去了吗?徐春风也去京市吗?”
爱立点头,“徐春风是肯定去的,他先前不是为了程攸宁针对我吗?程攸宁可在京市呢,你说他怎么会不去?就是我和婧文都感觉,他怕是单相思。”
忽然想起来樊铎匀也认识程攸宁,问他道:“你先前不是和我说那位程攸宁同志是都慧芳妹妹家的女儿?那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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