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抬不起来。”
樊原淡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到底是他亲姐姐,别人比不了的。”
这话,段沁香爱听,她和屿白俩个虽然这几年来,常闹些小矛盾,但是过一段时间,他总会服软过来看看她怎么样,就是有一年他忽然跑到汉城去了一趟,回来以后像是明显和她生分了很多。
她心里估摸着,他大概是在樊铎匀那边吃了瘪,也没劝他,想着让他自己想通。以至于这两年来,他俩也就在过春节的时候,会碰上一面。
此时听老樊这样说,也觉得该去看看弟弟,笑道:“行,我去问屿白,你啊,好好休息,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和医生说。”说着,就起身让警卫员进来照顾樊原吃饭。
等出了病房,段沁香微微抬了抬下巴,既然老樊说得这样信誓旦旦的,她就去问下屿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沁香前脚刚走,后脚警卫员就问樊原道:“首长,刚刚小樊同志说,他暂时不走。”
樊原有点意外,眼里瞬间涌了一点泪意出来,嘟囔道:“我那是让他立即走,他一向喜欢跟我反着来,这回怎么还真听我话了?”半晌又叹道:“到底和他爸一样,心肠软,就是再恨我,也没法把事情做绝,哎,对了,多美最近怎么样啊?还吐得厉害吗?”
“听说情况还是不怎么好。”
樊原忙道:“那你给谢镜清打个电话,让他那边请个中医帮忙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方子。”
警卫员提醒他道:“首长,怀孕的妇人不能乱吃药。”
樊原愣了一下,苦笑道:“她奶奶和妈妈身体都好得很,以前都没这些事儿,怎么到多美这儿,怀个娃娃就这么辛苦呢?”
警卫员趁机安慰他道:“首长,您可得挺住,等到了年底,您就有重孙儿了。”
樊原摇摇头道:“想不到那时候了,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心里清楚。再者,我现在还能住在这高档病房里续命,你等着吧,等那些老家伙再给我找出什么罪名来,能不能住院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又道:“你和林以恒说,最近这些天,不要让铎匀和多美再来医院了,另外,铎匀想要他爸妈的东西,你一会回去给收拾好,夜里送到林家去。”樊原先前不过是和孙子斗嘴而已,就是铎匀不提,他也准备这俩天就让人把东西给多美送去。
警卫员听得有些不忍心,“首长,真得就这么严重吗?”
樊原望着他笑道:“你当那些老家伙在跟我玩过家家呢?也就是我当着他们面晕了过去,一个俩个的不想逼得太紧而已,不然我现在可没这安生日子过。今天见了铎匀和他媳妇儿一面,我心里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又对警卫员道:“我还有一份遗嘱,就在卫国房间摆着的那张全家福里,你回头和林以恒说一声。”
警卫员见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心里有点不落忍,不妨樊原拍了拍他肩膀道:“我是老革命了,没死在战场上,都是我命大,这后头的日子,都是我向老天爷偷的了,够本了。”
段沁香这边,直接找到了弟弟,段屿白见到她来,还有些意外。
段沁香笑道:“是老樊让我来的,今天樊铎匀夫妻俩到医院来看他,等人一走,他就和我说,不想拖累我,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我和他离婚,我觉得他在吓唬我,过来问问你。”
段屿白淡道:“不算吓唬,确实是为你好,他这回的事情可大可小,全看上面最后怎么处理。”
段沁香挑眉,“你的意思,也支持我离婚?”
段屿白摇头道:“不是,姐,难道你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樊首长吗?他可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因为你,多美和铎匀姐弟俩这么多年都不和他来往,他和一个孤家寡人可没有区别。”
段沁香淡道:“怎么就是孤家寡人了,他不是有爱人吗?”
“爱人,在他重病在他不顺的时候就要离婚的爱人吗?”段屿白的语音里,不觉带出了两分讽刺。
段沁香不以为意地道:“老话不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屿白,老樊要是真的出了事,我不离婚,难道等着他拖累我们吗?”
段屿白面无表情地道:“这些年是我们姐弟俩沾了他的光,就是被拖累,也是我们活该受着的。姐,谁都有权利和樊首长划清界限,唯独我们没有。没有樊首长,也不会有我们今天的日子,你也不可能住进大院里。”
显然这话,段沁香不是第一回 听了,有些不耐烦地道:“打住,这个话题再提没有什么意思,左右这日子我也快过二十年了,是不是我的,该不该我的,我都过了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我没有什么对不住老樊的地方,我不欠他的。”
段屿白见她这样,也不想再说,冷淡地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哦,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真得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你说了这么一堆,我大体也听明白了。”沉默了一瞬,又嘀咕道:“我还真没想到,老樊竟然没唬我,还真得到了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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