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还这么见外!”
“姨奶”闫嗔又抬头,喊了她一声后,微张的唇角又缓缓合上,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乔梦也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是想问我岑颂为什么在门口?”
闫嗔抿了抿唇,默了几秒才点头:“他为什么会来?”
“还能为什么?”乔梦似笑非笑一声:“难不成你以为他是来看我的?”
闫嗔没说话,她的确有这个不确定的想法。
“放心吧,”乔梦知道她和岑颂没见到面:“我跟他说你不在我这。”说完,她目光再次掠过闫嗔的脸。
略有怔愣的表情,一看就是不满意她这么回复外面的人。
“怎么?”乔梦心里压着笑,“你想见他?”
闫嗔忙摇头:“没有!”
小嘴还挺硬。
乔梦顺着她的话:“既然不想见,那咱就不见,正好下着雨,多让他在雨里站一会儿!”
闫嗔咬唇看向正对她的窗外。
他昨天夜里给他发信息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那个时候就开始下雨了,下到现在都没停
正咬着唇,打理庭院的园丁小跑着进来:“太太,门口那位先生晕倒了!”
挽留她,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如果不是摸到他滚烫的额头, 闫嗔是真的以为他又在装惨卖可怜。
被司机和园丁扶到客厅后,乔梦也用手试了他额头:“太烫了,还是送医院吧!”
闫嗔蹲在沙发边, 扭着头, 通红的眼底看向乔梦,声音隐着哭腔:“姨奶,你这里有男士衣服吗?”他衣服都湿透了。
“有有有,我上去给你拿!”
本来还想着让司机帮忙给岑颂换上干净的衣服,结果等乔梦从楼上下来,闫嗔已经将岑颂身上的衬衫扣子都解开了。
想起临上楼前她欲哭不哭的表情,乔梦不放心地看了眼她低垂着的脸。
没哭。
其实看见岑颂倒在门口, 乔梦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可若是一个烧就让他把人给哄好了,想想又太便宜了这小子。
乔梦将衣服放到沙发扶手上, 试探着问:“要不要让李师傅过来帮忙?”
“不用, ”闫嗔平静的声音里带着谢绝别人帮忙的固执,“我给他换就行了。”
看着她半坐到沙发边, 搂住岑颂的肩膀用力将他扶起来一点去脱掉他衬衫袖子, 乔梦抬头看向沙发后的司机和园丁, 朝他们挥了挥手,而后自己也出了客厅。
听见客厅门被带上的声音,闫嗔隐忍在眼眶里厚厚一层的水雾这才凝成眼泪, 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静谧的客厅里, 隐隐能听见她吸鼻子和压抑着的抽泣声。
艰难地将他湿透的衣服都换下来,闫嗔额头和后背都沁出了细密一层汗。
再次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 又觉得这么试温不准, 她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他额上, 滚烫的温度让闫嗔心脏再次揪紧,可他哪里只是额头烫,刚刚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她手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烫的。
闫嗔小跑着出了客厅,“姨奶!”
乔梦忙招手司机去开车,然后快步走过去:“换好了吗?”
闫嗔重重地点头。
往医院去的路上,乔梦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
岑颂被扶上车的时候原本是靠着座椅的,但是等闫嗔上车,就把他扶着躺靠在了她腿上。这会儿,正用手在岑颂的眉心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地将那处褶皱抚平。
乔梦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最会藏着情绪,越是遇到事越冷静的那种。
就好像她母亲下葬的那天,她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直到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走了,她才重新跪在了墓碑前,从上午一直跪到了下午夕阳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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