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每天处理杂事,林溪偶尔在旁边听上一耳朵,就觉得要躺下休息几个时辰。
真惹不起。
——
陆焰来国公府拜访,带来了他赶工完成的五张画。
林溪当时在睡午觉,何持让得知后,主动把人领去了他的院子。
何持让一张一张展开画卷,低头观摩,虽然画技不能和名家相比,却尚算不错。
只是画的内容就不雅致,不知道对待为何要画这些。
何持让:“两天时间画这么多张,这是熬夜了吧?”
陆焰轻咳,声音有些虚弱:“既是林姑娘要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会做到,我很高兴能帮上一点小忙。”
“自己身体最重要,下次你别这样了。”何持让叹息一声,想了想又问,“她也太难为你。”
陆焰脸上浮起害羞的笑。
“也不是,其实林姑娘很在意我,那天还说,若我离开她,她便一箭射死我。”
“射死?她怎么能这样说话?”何持让有点晕,转身就要去找妹妹好好说道。
他虽然震惊,但仔细想想,这很像是毛毛能说出得话。
陆焰赶忙把人拉住,分辨道:“何大哥,她也只是开玩笑罢了,你去找她,林姑娘会以为是我故意告状,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持让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不是,你也不用太迁就她,你自己也很珍贵。”
陆焰垂下视线:“可我没觉得她做得不对。而且她肯定不会射死我,最多是说我几句罢了。”
何持让:“……”
你这样如何得了,以后不是得被毛毛天天欺负。
—
林溪睡醒,听闻陆焰在兄长院子里,便去了那边。
既然画好了,她让人来取就是,何必亲自来送。
她还未开口询问,兄长先一步说话了。
“毛毛,以后你脾气要收敛些,陆焰他性子好,你们更应该好好相处。”
林溪看向旁边的人,用眼神询问:是又说了什么?
陆焰报以微笑:为了让人知道我们感情甚好。
林溪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啊,别人是演的不像,你这可不像是演的啊。
你都可以去南曲班子当台柱子了!
算了,看在这些画的面子上忍了。其他先不说,至少这些画完成得不错。
这家伙不光是脸好看,也能用一用。
对于有用的人,她态度要宽容许多。
林溪让人把陆焰送了出去,还额外赠送许多药材和补品。国公府这些东西可太多了,皇帝赐了不少名贵药材。
陆焰能活多久她不太关心,但最好是能活过这三年。
林溪把他送来的卷轴收好,转念想起太后送来的画。
她把找了出来,挂在了兄长的书房正好合适。
林溪挂画那会儿,何持让正好出府,去见一位同乡秀才。
等他晚上回来,看到墙上的画先是一愣。
站在画前面看了半个时辰,他这才差府上的人,把林溪叫来。
何持让一脸诧异地问:“这可是画圣顾不兴的《兰竹图》?”
林溪:“太后说是这个人画的,阿兄你真厉害,这也能看出来。”
何持让:“并非我认识,有顾不兴的落款。”
林溪:“……”
何持让声音激动:“画圣的墨宝万金难求不说,更是珍贵无比,怎么能就这么挂在这里?”
万一损坏了,那岂不是太可惜。
林溪不以为意道:“太后说皇帝想要这画她都没有给,偏偏给了我。兄长你若有想要的东西,无论什么,我都能帮你拿到。”
何持让小心翼翼地把画取下来,用油布仔细包好,密封保存。
这么名贵的画卷,日日挂着定然会影响墨迹。
存放在国公府,自己偶尔借来品赏已经很幸运了。
自家这个妹妹,只要她愿意,树上的猴子能哄下来。
何持让倒不意外她能博取太后欢心。
这才到京城不到半年,国公府上下,不照样都是以她为中心。
毛毛年纪小不懂事的那会儿,还只是下狠手。
等稍稍长大些,知道以智取胜更好,就不打架了,各种奇思妙想。
后面学了一身武艺后,两相结合……便成了现在这样。
前日飞来了信鸽,国公爷约莫这两日就会到。
不知道到时候又是个什么光景。
何持让思索片刻,声音很轻地说:“如果想帮阿兄达成心愿,你就保证自己平平安安。无论如何,为人做事一定要底线。”
林溪:“这当然了。”
何持让见她回答得干脆,反而不太信。
他看向旁边的单武,这是毛毛最最亲近的侍卫。
“有底线。”话音一顿,单武又补充,“在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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