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赫笑了笑,“我们商队也是绕道而行,最近连遭大雨,原先的商路不通,这才改换了道路。”
卫明姝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我家有一方药铺,名曰东来,商队可有运送这家药铺药材的,这里离西城门近些,可否需要让人去西城门点货?”
乌赫转头用胡语说了几句,队中有人掂着脚指了指骆驼驮着的箱子。
“贵人见笑,倒是没有送往东来的药材,也许是分给了其他几支商队,贵人放心,我们虽是绕路,但还是将货都送到东城门的。”
“那便有劳了。”
说罢,卫明姝也不再多问,两人绕过商队,驾马向西泽山而去。
“明珠家中似是有许多生意?”
卫明姝点了点头,“嗯,阿耶以前是漕帮出身,侯府建成后店铺生意也比其他家多些。”
“这些铺子从前都是你管吗?”
他在家中,卫明姝更常是躺在榻上病怏怏的模样,没病时也是在看书练字,与他探讨些兵书兵法,两人偶尔下下棋,她也不怎么主动同他说卫家的事。
他总觉得,她身上有太多他不曾了解。
“嗯,我嫂嫂进门后,多数都是由她再管,我也就是偶尔去帮着看看,不过手里也有些自己的铺子。”卫明姝轻笑着扬起头,“不过我的铺子倒不是这个名字,诈一诈他们罢了。”
西泽山猎场北侧常有狐狸出没,两人行至西泽山,便直向北侧林子而去。
卫明姝似乎兴致颇好,说话都轻快了些,心下直感慨。那时沈轩捡到她的狐狸,她连问都不敢过去问,如今却是在同他一起猎狐狸。
“后来那只狐狸,郎君用去做什么了?”
见她好奇,沈轩还是老实承认道:“送给燕铭那厮了。我当时该去寻寻你的。”
若是他去寻,或者在猎到狐狸的地方多等等,说不定还能再早些碰见她。
卫明姝眨了眨眼,却有些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亦没有什么回应,随即又想到什么,“那燕铭可是江阳侯府那位世子?郎君与他很熟吗?”
“嗯,之前他们家也在北境,从小一同长大,之后同袍,算是熟识。”沈轩又问道:“改日咱们一同去他府上拜访可好。”
卫明姝没应下,“郎君何不邀请他来我们府上?这国公府每日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人。”
自从宁国公走后,这国公府就剩下他们两个主子,沈轩的姑母虽在他们婚后来看过一次,但着实没什么人气。
何况她虽不认识那燕铭,却是与他表兄一家颇有渊源,她当时当街挑事,阿耶替她去昌陵伯府道歉之时,江阳侯夫人还在场。
她着实不太想去那家拜访。
卫明姝有些出神,沈轩也还没开口,便听见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朝着他们这边来。
“还真是你,你们夫妻俩好好地怎么跑这儿来了?”
两人回头,不禁感慨。
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燕铭从一片灌木中穿过来,身后还跟着一批人,有的人亦是面熟,应当是几家约着一起来围猎。
沈轩拽了拽缰绳掉头,“你能来,我们为何不能来。”
燕铭恍然大悟,“哦,来猎狐狸啊,沈宣远你不是不稀罕来这儿的吗?”
“我”沈轩猛地被噎了一口。
沈轩那匹马也恰巧晃了晃,扯着地上的杂草咀嚼着。
卫明姝回嘴道:“那不知燕世子捡走我的那只狐狸,要如何还予我?”
燕铭愣了愣,想了好久才道:“你是说那狐狸是你射中的?”
“正是。”
燕铭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那只狐狸已经被他拿去赶做衣裳了,着实还不回来。
他摆了摆手,不再看夫妻二人,“这皮子就让沈宣远替我还你得了,他今日要是打不着,那也是他没本事。”
“你”
燕铭没再看二人,打断道“得了,得了,你们二人的情趣我着实不懂,就不多打扰了,我带人往里面走走,改日再见吧。”
说罢,燕铭掉头带着那队人马离开了北侧的林子。
卫明姝轻笑,“这江阳侯世子倒是个有趣的人。”
沈轩腹诽,他那哪里是有趣。
他那是犯贱。
卫明姝望着那队人马远去,对身旁的人暗示着,“郎君,时候也不早了,这西郊猎场的狐狸是真的不多见的。”
沈轩闻言,嘴角扬了个笑容,“你可别看不起我,说能猎到,今日必能给你猎到。”
“谁先猎到,还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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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降临,溪边水声潺潺,似火的暮光照得水面波光粼粼,却也显是泛着暖意。
这西郊猎场的狐狸确也着实是罕见,两人猎了一个下午,也只猎到一只狐狸。
“郎君果然言出必行。”卫明姝边说着,边翻着随身的包裹。
此时,河岸边沈轩正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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