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个不是,沈将军看如何?”
不待二人答应,呼伦谟便屈膝躬身,“我愿以胡族之礼,向沈夫人道歉。”
既是道了歉,也不好再得理不饶人,卫明姝见沈轩仍然沉着脸,轻叹一声,手指探入那紧握的拳头,沈轩指尖微动,随后反握住她的手,转身离去。
直到两人走远,呼伦谟才收起脸上的随和,转身向桑格说了什么,带着她离开喧闹。
两道人影逐渐走远,离了灼灼烈火,唯有一轮孤月照映着山头,冷霜铺满旷野,所及之处,是无止境的黑暗。
呼伦谟停住脚步,“公主殿下可还记得此行的目的?”
桑格点了点头,眼睫微颤,“自然知到。”
她怎么会不知。
她阿姆被乌卓部落送往赤囷和亲,后来乌卓要求赤囷也嫁过去一个公主,和亲当日,前去迎亲的乌卓队伍却在赤囷出了事,两族关系由此破裂。
赤囷战败后,阿姆回归乌卓后重新认回乌卓王室的身份,保下了赤囷一族,阿帕也俯首称臣。她那是还小,被乌卓部落达聂可汗收为义女,从小养尊处优,理所应当享受着公主的待遇。
直到临走前,阿帕卧于床榻,她才知道,原来她阿帕一直被囚禁,命不久矣,而她阿姆在宫中,也不过是在强颜欢笑,过得并不好。
什么尊贵荣宠,她和她阿姆一样,都是乌卓送给外族的祭品罢了。
阿帕在她临终前,让她学着收敛脾气,说以后赤囷部落的命运都在她的手里。
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就要像个物件一样被送给外族?她不想嫁给外族皇室,这对她来说是屈辱!她不要重蹈阿姆覆辙!
桑格紧握住双手,浅色的眼神如宝石般瑰丽而又坚不可摧,直视呼伦谟,无所畏惧。
呼伦谟对上那目光,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公主存的那些小心思我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公主是以为在白日里随便胡闹几下,就能引起大黎不满?”他走近几步,声音似要融入那呼啸的寒风,“还是公主以为,用鞭子随随便便卷个男人,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不用嫁给太子?”
桑格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从容,眼神不住躲闪。
他看见了,他什么都知道!
呼伦谟看着桑格方寸大乱,趁胜追击,将桑格刚举起的利刃击了个粉碎,“公主殿下,你阿姆和赤囷族人的性命可都在可汗手里,只有公主听话,他们才能活命。”
桑格牙齿咬得咯咯响,抽出腰间长鞭,抬手抡起,却是被呼伦谟抓住,“公主殿下莫要动怒,我只不过是将真相告知你罢了。赤囷一族的命运,如今全看公主怎么做。”
“呼伦谟,别忘了,你也是赤囷部落的族人!”
呼伦谟甩开鞭子,“我?我做了这么多,已经算是对赤囷一族仁至义尽。可公主殿下,我与你不同,你身上流着的可是赤囷王室的血。”
长风凛冽,桑格紧盯着呼伦谟,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点点泪珠打转,眼睛已是有些发疼。
呼伦谟不是王室中人,他可以随时摆脱赤囷这个束缚,可她不能,她只能被包裹成光鲜亮丽的礼品,送予大黎。
桑格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缓缓垂下手臂,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几近消磨黯淡,“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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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卫明姝被沈轩牵着,正欲远离是非之地。
徐立追上来,“大将军留步。”
两人齐齐回头,卫明姝不明所以,看向沈轩。
沈轩介绍道:“这是从北境回来的徐将军。”
卫明姝拱手作揖,行了一礼。
徐立回礼,又多看了眼卫明姝,似有口难言,“大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徐将军不妨直说。”
“这”他又看向沈轩手中托着的盘子,嘴角一抿。
这事当真不太好当着沈夫人的面说。
卫明姝往后退了一步,想挣开沈轩的手,那只大掌却愈发收紧,“徐将军直说便是,没什么听不得的。”
徐立咬了咬牙,语速飞快地囫囵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桑格公主那道长鞭是冲着您去的。”
沈轩先是眉头一拧,好不容易才明白徐立说的是什么,下一刻瞳孔猛然一震。
他本以为徐立前来,是要同他说卫明姝和那西蕃公主之间的私怨,他不愿听别人说她闲话,便要卫明姝站在旁边。
他知道些胡族的礼俗,西蕃贵族女子若用鞭子卷了谁,那便是想要招婿的意思
仿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沈轩清了清嗓子,想替自己打个圆场,“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见了?”
徐立却是没明白沈轩的意思,老实答道:“我刚才本想来找大将军,离得不远,便将此事看了个清楚。”
“”,沈轩动了动手指,忽然觉得手有些痒,改日去校场,一定要同徐立过上几招。
徐立说完这通话,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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