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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轩也深知此言不可信,“陛下如何处置此事?”
“父皇也觉得此事就此定论为时过早,可此事着实发生的太巧,京中之人揣测不断,甚至有不少人认为,之前县主逃婚,根本就是魏相同西蕃商量好,为了挑起两国战争找的借口。
朝中弹劾之人无数,京中百姓流言不断,父皇无奈,只好先将魏相收押大理寺,革职查办。”
太子说完后,深深一叹。
魏相乃是百官之首,亦是他的恩师,父皇估计也是没料到魏相会出事,如今这个时候召他回去,定也是怕朝堂不稳,有人趁机谋夺皇位也说不准。
“那太子殿下为何将此事告知我们夫妇?”
太子笑道:“父皇让沈将军前来江南,定也是另有打算。”
忽然又想到什么,“沈将军没有接到父皇那边的传信?”
沈轩似也若有所思,回道:“近来没有。”
自来了江南,圣上也只给他传过一封密信,只叫他在此待命,继续查匪寨之事,京城这么多秘事他也是今日才得知。
看向太子,继续问道:“那殿下想要末将做什么?”
“沈将军继续在此候命便是。”忽地声音压低了些,“孤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与将军,自是信得过将军,若是宫中徒生变故,还望将军能助孤一臂之力。”
自太子走后,沈轩便召集一同来湖州的将领,准备随时带兵回京。
又过了一日便接到了诏令,命其率领宜阳府兵即日启程回京。
去杨昱府上拜别,回到院子便看到卫明姝在给他收拾包裹。
“那串念珠郎君还是带好。”卫明姝边给他叠着衣裳边念叨,走到他身前嘱咐着,仰头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抬手覆上那张面庞,“我给郎君重新束发吧。”
沈轩怔住,手紧紧攥住,最终应了下来,坐在妆台前,任由她卸了发冠。
卫明姝站在他身后,素手缠绕着发丝,手下动作虽是流畅,却似是放缓了些,摆正了发冠,才开口道:“郎君一定要保重,照顾好自己。”
沈轩看不见她的神色,覆上那只搭在他肩头的手,知她在担忧什么,“你放心,此行虽远,但都在圣上掌控之中。”
房内默了一阵,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似都在享受着这临别前最后一丝宁静。
倏然间沈轩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她,“我不在的时候,你带着阮家人先回临安吧,京城离这儿远,这回你就不用写信了,在临安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卫明姝手臂收紧了些,贴着那胸膛,抬起头莞尔一笑,“郎君一路小心,我在家等郎君回来。”
沈轩走后,卫明姝也同杨家辞别,带着沈家人和阮文卿启程回临安。
马车晃晃悠悠,辘辘车轮声环绕在耳边,卫明姝一路上仍是不能心安。
兰芝看着卫明姝的脸色,询问道:“小姐行了大半日了,停下歇歇吧。”
卫明姝回过神,点了点头,想着阮文卿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也不宜行得太快,便命南实找了处歇亭,原地修整。
峦风扶着阮文卿下了马车。
见卫明姝独自坐在凉亭,连兰芝都没有在身旁陪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阮文卿叹了口气,“沈将军乃是大黎少有将才,明姝应当相信他,等到了”
卫明姝嘴角一口,低头看了看手指,出声打断道:“他是不是临走时同你说了什么?”
阮文卿愣了愣,他好歹是个商人,自是懂得怎么藏情绪,没想到卫明姝这么快就会发现。
看到阮文卿猝不及防被戳穿的模样,卫明姝心里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他此行可是真有什么危险?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同你说让你一路上多安慰我一些,让我在临安多同你出去转转?别让我找人往外打听他的消息,等他书信就好?”
“明姝怎么”
“我怎么知道吗?”卫明姝抿了抿唇,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四周,不知为何,语气似是带了些气恼,“嘁”了一声,颇为不屑,“他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如不是真的有什么危险,怎么可能放心让我同你一起回临安?”
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一片,“他就是骗子,整天不学好,倒是学了骗人的本事。他总觉得我好骗……
他就根本不会骗人!“
阮文卿一时不知该怎么劝下去。
沈轩确实来找过他,而让他说的话,刚才几乎全都被卫明姝说了去。
他也没见过卫明姝这副模样,活像市井里浑身怨气的碎嘴婆子。
本想着能骗几日是几日,可这连临安都还没到。
那人说的对,卫明姝是不好骗。
卫明姝继续碎碎叨叨,“你也别相信他说话,他没那么大度,心眼比针还小,你若真带我出去玩几日,他回来怕是要在你背上再剐上两道。”
“”
撇了一眼,冷静片刻,卫明姝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了仪态,忙不迭整理了一下情绪,任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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