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被迫参与其中的伦理纠葛,最叫他不寒而栗。难道是古希腊那些不着四六的神把亚度尼斯的伦理观搞坏的吗?不,更可能是亚度尼斯把希腊神的脑子搞坏了。
再想下去鬼晓得还能联想到什么神话,康斯坦丁果断地遗忘了所有的森林。
那么也许地狱……嗯,这像是个冷笑话,地狱里没发生过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地狱里发生的都是地狱里的日常。
康斯坦丁认真地思考了许久,震惊地发现亚度尼斯说的是真的:确实只有他一个人类。
有时候也会有其他人类,但他们纯粹是气氛组,在亚度尼斯眼里大约就类似于主演背后那些站桩的背景板。
真是一群史上最凄惨的背景板,不过反正那基本都是搞血腥和涩情祭祀,试图召唤??的邪教徒,死了活该。说不准他们还觉得自己死得其所,死得幸福。
康斯坦丁突然不安起来。
他茫然地调换了好几个姿势,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半托半捂着脸颊。他的眼神四处游移,每当快要触及亚度尼斯时就往外一跳,仿佛一颗从豆荚里爆射出去的豆子。
“这人再多待一会儿脑子都要化了。”康斯坦丁僵硬地说,“弄走吧。”
希克利从梦中惊醒。
他迟钝地甩着头,想要坐直身体,却从床上跌落下来。被子被卷到地面,将他紧紧裹住,希克利扑腾了好半天都没能从里面挣脱。好在这时候门被撞开了,店长冲进房间,麻利地把他从布料中解救出来,将水杯怼到他的唇边。
足足喝下两杯水后希克利才开口说话,嗓子嘶哑得厉害:“你进门前没有敲门。”
“很抱歉,客人,今天的住宿费可以免掉。”店长宽容地说。
希克利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只抓得住一个念头,他也把话说出了口:“我的费用都是公费报销,我的账户常年被监控,你免掉住宿费只是替我老板省钱。”
“听着像是讨厌你的老板。”店长回答,“你现在还好吗,希克利先生?”
“我的老板是个自大的蠢货,还觉得全世界只有他自己聪明。”希克利喃喃地说,“我看起来像很好的样子吗?天啊我头痛得像是刚从产道里挤出来,我好像……做了个噩梦什么的。”
他说到最后却不确定起来,左右张望,又呆呆地摸向身体。他觉得背后有些痛,像是被用力踹了两脚似的。
店长协助他检查了一下,希克利抓着上衣下摆,自己也扭着头往背后看:“我背上有什么?”
站在他背后的店长沉默着,沉默着,让希克利产生了许多不妙的联想。他紧张地催促对方:“我背上到底怎么了?”
“你背上有个鞋印。”
“什么东西?”
“皮鞋底的印子。”店长重申道,“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做了噩梦之后背上会出现一个皮鞋印。”
两个人有段时间都没说话。
“我能感觉到你的脑子里在想奇怪的东西。”希克利说,“不管你在想什么,事实肯定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希克利先生?我不认为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一辈子都是个考古学家,我一辈子都在和不停说谎、有时他们的谎言甚至骗过了自己的嫌疑犯和事件相关人士打交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店长建议道:“不如我们同时把自己的看法说出口?”
“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是错的了。”
“为什么不让事实证明你的正确性呢?”
希克利觉得既然他知道的事情已经是事实,那就根本不需要证明。但转念一想,要想说服店长,就必须有一个证明才行。免得店长在这之后还反复想到这个,或许还会在离开房间后在脑海中反复推演自己的错误揣测。决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我们一起说。”希克利停了一下,“开始——你在想我是不是白天以打探消息作为借口和这附近的居民进行了比较重口味的身体交流。”
店长说:“你不小心误入了奇怪的梦境还和梦境的主人有过交流。”
两个人同时停住动作。
“为什么你会——”
“为什么你会——”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还是店长先说话:“希克利先生拥有丰富的想象力。”
希克利抓狂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又扭动脖子,听着骨节在摩擦间发出清脆的爆响。店长一语不发地观看着,直到希克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连着肺也随着气体一起被吐了出来。
“好吧,我想你的猜测可能会比较接近现实。虽然我自己不记得梦里遇到什么事情了,但是……”希克利恍惚地回忆着,“我有一点点印象,我在梦里好像变成了一株植物,总是在操心要怎么才能长大。”
他渐渐有点想起来那些不太连贯的梦境。大部分梦都是关于植物的,植物的生存环境真是比他想象中得要更加复杂和残酷,不知道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