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对彼此的打扮视若无睹。
他们都戴着半脸面具,但不像假面舞会的面具那样遮住双眼,而是盖在下半张脸上,从鼻梁中段开始,一直到喉口位置,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相比起薄纱的华贵,面具的风格更贴近野兽,细腻的茸毛分布在面具表面,在篝火映照下闪烁着尖锐的寒光。
查尔斯在花海中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靠近他们。
“我、我们不如现在往回走,查尔斯。”杰在他身后说,“之前在二楼我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现在我们也到了目的地了,按我们之前说好的,看到这里是什么样子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我同意,杰。”查尔斯压低声音说,“但我想这里的人和我们应该有不同意见。”
人群中有人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走近后他们才看到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面具挡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因此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双眼所展示出的情绪看,她似乎是善意的。查尔斯和杰都把视线定格在她眉心处,竭力不往她身上看——这件华美的纱衣确实没对她的身体起到什么遮掩作用,倒不如说在它的装饰下,女人若隐若现的身体显得愈发美艳动人起来。
“欢迎光临!”她大声说,听着似乎带着笑意,“两位也是今天登岛的客人吧?欢迎欢迎!请过来吧!”
“我不想跟她过去……”杰小声说。
“我也不想。但我更不想知道拒绝后会导致什么后果。”查尔斯压低声音说。
他们在女人的指引下走进了人群,战战兢兢地坐到了靠近篝火的前方。杰努力缩在查尔斯背后,头也不抬,查尔斯却仔细观察了一圈周围。
火光并不算明亮,更何况人们都坐得挺远,将最亮的位置预留给了大理石的高台。人群的影子光怪陆离地交叠在一起,扭结成使人不安的轮廓,华美的衣衫和诡异的人群仿佛在火光中扭动。
是晃动的火光造成的错觉,查尔斯想。
女人坐在离他们最近的位置,愉快地晃动着,口中哼唱着奇异的小调。那似乎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不细听的话类似于一种“嗡嗡”、“滋滋”互相穿插交错的声音。像是昆虫发出的声音,查尔斯想。
他向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女人搭话道:“很抱歉我们打扰了你们的——”他在这里停顿。
“——这是我们的祭祀活动。”女人轻快地回答了查尔斯没有明说的疑问。
查尔斯和杰顿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到这场面的时候他们也或多或少猜到了眼前发生的事情……毕竟好莱坞大染缸本就是个邪教横行的地方,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相关的流言蜚语……可这怎么就真的碰上了呢?
还是在这种罕无人烟的海岛上!
空荡荡的大理石高台更让人恐惧了,那位置和大小,一看就很适合做些诡异的仪式。要是再摆上个十字架挂人,那简直全套都齐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把谁给挂上去。
“不错,真不错。”杰抖得跟筛糠似的根本指望不上,查尔斯硬着头皮和女人往后尬聊,“你们这个祭、祭祀有什么说法吗?”
讲到祭祀这个词时他难免还是打了个磕巴。女人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恐惧,转头看过来。
火光中,她的双眼异乎寻常地大,还微微向外鼓起,就跟老电影里的外星人差不多。
不过他们现在都知道外星人很可能和地球人长得相差无几,要说有什么特点的话估计就是完美得让人心里发毛。
“我们是在祭祀丰收和生命。”女人说,她的嗓子略微粗哑,音色极其美丽,查尔斯觉得她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成为小有名气的歌手,和唱功无关,完全是老天爷赏饭吃,“这场宴会是为了感谢花园的主人,是祂让生命得以繁衍和轮回。”
她看起来相当年轻,语气却缺少年轻人的活泼,带着垂暮之人特有的缓慢之感。
而查尔斯终于意识到了这一场景中最为诡异的地方。当然了在这种地方出现这种打扮的人本身就很诡异,可是诡异之中更为诡异的是……这么一大群人聚集在火堆边上,现场却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
他们是打算穿着华丽的衣服和饰品,守着篝火枯坐整夜吗?
考虑到这地方显然没有供人排泄的场所……再加上祭祀这种事比较特殊,不提供吃喝的东西似乎也还说得通。
女人沉静地凝视着他,或许也同时凝视着杰。她看上去在等待查尔斯提出些别的问题,而查尔斯确实满肚子的疑惑。他在脑海中挑挑拣拣,选了他认为当下最需要获知答案的那个。
“你们是住在岛上的岛民?”
“岛民,是的,我们是这里的原住民。”女人轻柔地说,“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繁衍生息,从不离开花园半步。这里是我们的栖息地,也是唯一一个我们能够生存的地方。”
查尔斯默默地点头。随着交流,他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围,又询问女人道:“你们的祭祀是要干什么?我是说,这种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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