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退让,一次也没有。男人都是需要面子的,她比你温柔多了你知道么?”
“知道啦。”温岁笑得更加灿烂,洁白修长的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后,朝他举了举杯子示意,“后会无期。”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笑声从隔壁桌传来,在并不安静的酒吧里却显得格外突兀,吸引了这桌的注意力。沈鹤转过头,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坐在旁边的卡座,卫衣牛仔裤运动鞋,打扮得很休闲。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意,对方无辜地耸了耸肩,“抱歉,没忍住。你们继续。”
就连陌生人都在嘲笑自己?!被激怒的他此刻只想发泄怒火,沈鹤恶狠狠地转过头,一字一顿,“你这样的性格,一辈子都不会有男人想娶你。”
温岁的脸白了白。
从校园到工作的十年就像跑马灯一样在她面前播放,他的每个字都像在往她心口插刀子。酒精顺着情绪一起往脑子里走,原本就混乱的大脑此刻更是被点燃,胸口就像有一把大火在燃烧,想要找到可以宣泄的出口。
隐形眼镜已经在喝上头的时候被摘掉了。她双眼模糊一片,面前的路人来来往往,每个却都模糊不堪,即使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她一时失了神,有些茫然的转头——
那个男人却在一片恍惚中,格外的清晰。他就那样坐在原处,嘴边仍然噙着清浅的笑,目光定定地看向她。
血液上涌,她干脆地站起身走到那个忍不住笑的男人桌前,俯下身双手撑住了桌沿。目光相接,温岁笑意盈盈地看向对方,“帅哥,结婚么?”
男人的笑意僵在唇角,直直地凝视着她没有回答。
一抹奇异的光从他的瞳孔中快速划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些温岁都没有发现,她几乎从不沾酒,刚才喝的那几杯已经足够让她不省人事,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全凭一口气。
一口不愿意被沈鹤这个垃圾看不起的气。
头更加昏了……双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俯撑在桌沿上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尖微微泛白。她用力甩了甩脑袋,更加专注地看向对面已经糊成两个人影的男人,“我说,帅哥你结婚吗?”
“温岁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干嘛?!”
沈鹤开口打断,伸手想要把她拉回到自己的沙发时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挡下。他不耐烦地抬眼想要警告那个男人,没想到对方稍一使劲就把已经没有力气的温岁带回到自己怀里。他不由地瞪眼,“你又是谁?”
温岁感觉到整个人都被结实的臂膀搂住,男性独有的温热气息紧紧围绕在她周围,陌生却又奇异的令人安心,好像突然就把她和刚才那场闹剧完全隔开,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你没听到吗,我是她老公啊。”
陌生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胸膛共鸣,带着轻微的震动撩起她的发丝感觉痒痒的。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疯子吧……”
沈鹤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轻,越来越听不真切,就像隔着一个巨大的水膜般空洞变味,到最后完全混杂在周围的嘈杂声中消失不见。
很好,这局她还是没有输。
温岁想到这里心满意足地笑了,酒精敏感让她的双颊呈现出滴血般得红晕,甚至连耳朵根都全部红了。“谢谢了。”她轻声呢喃,软趴趴地靠在那个男人的胸膛上彻底醉死过去。
……
脑袋好重,里面像在搅拌水泥……
昨天的醉意到现在已经醒了大半,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用了好久才堪堪眯开一条缝。
还是熟悉的天花板,三年前自己亲手选购的日月灯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淡淡的贝壳般得光泽,看起来就让人心安。
她不是在酒吧里么?怎么就回家了?不过还好在家,那就干脆继续睡吧,头好痛。
浑身酸痛不堪,温岁呜咽着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
等等!
她的旁边怎么睡了个男人?!
温岁仅剩下的那些醉意此刻也被吓得烟消云散,她用酸痛的手臂支起身子往后退,和那个陌生男人保持开一段距离。
男人还在睡梦中,一动不动莫名得有些乖巧。他看起来很年轻,五官英挺,皮肤很白,正对窗户在朝阳的照耀下更是白得发亮,乌黑的碎发搭在额头有些清冷的味道。
这张脸,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她不由自主地往他的位置靠了一点儿,想要回忆起来到底是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像是感受到了她这边的动静,他纤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对视。
“……”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甚至连尖叫都忘记,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出神。
到最后,还是对方先开了口,“你醒了啊。”
他在她的注视下转过身体,两个人彻底变成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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