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看到上面有记号,还是她在那会做的记号,说:“这辆是不太好推的。”“坏的啊,前台搞什么,东西摔了谁赔?”“也不是坏,就是要用点技巧。”看出孟珍珍有情绪,文禾怕她找前台问责,伸手把东西垒好:“我来吧,其实掌握技巧就行。”进电梯,孟珍珍埋头从里面扒拉东西:“你们周总出差回来没?”文禾翻了翻群消息:“好像是今天回来。”“那刚好,你一会帮我把这个给周总,就说是董事长送给他外公的。”是个紫砂壶,文禾拿到手里问:“董事长认识周总外公?”孟珍珍点点头:“有交情的,董事长跟周总爸爸也认识,不然他怎么这么看重周总。”见文禾看过来,孟珍珍笑:“你不知道吗,所有高管里,董事长最喜欢叶总跟周总。”喜欢叶总,是因为叶跟董事长最像;喜欢周,是因为周难驯不迎合,但就因为他难驯,才更想收得服服贴贴。东西推上陈列室,文禾拿着那个壶回到销售,周鸣初在办公室会客,她先去找了晶晶,问潇潇的事。说是辞职,但潇潇现在相当于停职,人已经不在公司,晶晶说是跟王东尼起冲突了,不辞职就要等着被开除,所以她干脆自己走人。晶晶说:“潇潇也是冲,太沉不住气,激她两句就发作。”文禾问:“谁激她?”晶晶让她看那边:“喏。”微微一阵香风飘过,是金灵往走廊过。王东尼跟金灵,具体什么时候搭上的谁也说不清楚,但大家只敢私下偷偷讨论,表面上都装瞎。文禾想了会:“潇潇的事没得转机吗,珍姐能不能管?”晶晶摇摇头:“找她有什么用,找周总还差不多,但周总也不见得愿意管……而且潇潇都走了,谁知道呢。”走得也太突然了,明明不久前还一起在展会上并肩作战,文禾站起来望向已经没人的周鸣初办公室,过去敲门:“周总。”周鸣初抬头看了她一眼,文禾走进去:“这是董事长给的,说送给您外公。”“什么东西?”“壶器。”文禾把盒子放到桌面,周鸣初看看包装,抽出两份文件:“这个拿给你们经理。”“好的。”文禾站在那,想他出差应该不知道潇潇的事,她犹豫要不要提一提时,张尔珍过来给周鸣初签授权。见文禾也在,她转头问:“晚上有安排吗?”文禾摇摇头:“还没有。”张尔珍想了想:“周总,晚上裕泰那边的饭局还差人,要不要叫文禾一起?”周鸣初头也没抬地说:“找两个酒量好的。”文禾听出来了,他嫌她酒量不行,确实,她在销售不算能喝的。她静了下,知道就算提起潇潇的事,大概也只会收获他一句多管闲事的嘲讽而已,于是沉默地拿着文件出去。胳膊拧不过大腿,职场中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事她早就知道了。文禾低头给潇潇发消息,祝她前程似锦,也祝她再不碰到王东尼这样的上司。潇潇先是回复一句:『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接着电话call过来:“晚上有空吗,出来玩。”文禾听她声音还算轻松,小声说:“我没有巨款。”“穷光蛋。”潇潇在那边笑她,笑完说茶水间有个杯子忘拿了,还有工位上一点小东西让她帮忙收拾出去。东西不多,都是摆件小音箱小u盘之类的,文禾很快就收拾好了,但王东尼出来看到:“拿的什么?”文禾说:“潇潇的私人物品。”王东尼哂笑了下:“私人物品,怎么知道有没有公司的东西?”他伸手要翻,张尔珍提醒道:“王总,可以走了,周总说别让裕泰那边等。”“知道了。”王东尼用手指在盒子里拨两下,看眼文禾。他有了新消遣,这会见她跟木头美人一样也觉得无趣,于是丢开手里东西,去跟周鸣初应酬。应酬事关对一家公司的业务收购,因为选择多,对方态度上也就傲慢些,周鸣初话少酒少,反而王东尼一直带着人在前面冲。他表现欲本来就强,跟对方一顿死喝,看起来效果也不错,称兄道弟地喝到深夜,又勾肩搭背地送走对方团队。回来看到周鸣初坐在包厢:“周总今晚姿态是不是太高了点,裕泰的人刚刚问,你是不是对这个合作有什么不满。”周鸣初说:“前几天喝伤了,使不上劲。”王东尼坐下来,转盘上随便捡了点东西吃,里面居然是芥末馅的:“我cao。”他刚吐了一轮,胃里没什么东西,这个芥末吃得不停咳嗽,鼓起眼睛像一只红脸鉿蟆。周鸣初倒了杯茶,推过去。喝完后王东尼稍微好了点,问周鸣初:“范鹏范总的那个单,确定不还给他?”周鸣初说:“该怎么样怎么样。”就是不还的意思。王东尼看了看他,想起他跟范鹏以前都在dc做过,后来姓范的离职去做材料商,因为认识的同行多,有几年也混得风生水起的,直到去年e康查行贿,他因为跟杨宇之间有点手脚没处理干净,查出来以后被公司当替罪羊给开了。时间有点久,久到都差点忘记这么个人。王东尼满脑子酒,两个眼皮往上翻了翻,问周鸣初:“你跟范鹏,是不是以前关系还不错?”周鸣初看他喝得快翻白眼,起来拿外套:“走。”
王东尼舌头有点短,晃晃悠悠地借醉点他:“你这个脾气能改还是改一点,树敌太多也不好,在外面碰到有时候闹得难看,出门都要当心脚下,何必呢?”道理没错,周鸣初说:“只是夹着尾巴也不像个人的,没什么交好的必要。”王东尼冷笑着走出去,对等在外面的男同事狂打响指:“车牌登记没有?”“登记了。”“等下记得车子加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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