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暴露给文禾。文禾无措又觉得有点好笑,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叶总你忙。”等叶印阳走了,她真的没忍住笑,但很快又看见王东尼神清气爽地走过,看她们那一眼,像在看两只飞到眼前的苍蝇。“他鼻子整过了吗?”章茹觉得王东尼这个鼻子尖得要戳人脑子了。文禾也不太舒服。她想起周鸣初,都说他跟叶总关系好,但他和王东尼的关系也并不差,最近看,甚至比二虎相争那会还要融洽。大概对高层来高,职场没有单纯的关系好坏,更多讲的是利益。文禾皱了下眉,感觉小腿的伤口有点痒,去茶水间找创可贴,低头按好的时候看到周鸣初,他盯着她小腿:“脚怎么了?”文禾缩了下:“没事。”周鸣初端着个杯子进来,他很少到这个茶水间,对这也不太熟的样子,这会打开顶柜似乎在找什么,文禾在他身上捕捉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抬头看他,门口小蔡战战兢兢喊了声周总,像在人间看见鬼。周鸣初把柜子关上,接了杯白开水出去,边走边咳。小蔡说:“周总好像感冒了。”“咳成这样,”另一个同事说:“你去给他送个药?”“我才不去。”小蔡怕得很,让她给周鸣初送钱都不敢何况送药。她笑嘻嘻跟那个同事开玩笑:“姐你去啊,你给我打个板。”“啧啧,你脑子不灵光啊。”那个同事年纪大,说话荤素不忌,也趁机逗小姑娘:“我有老公,我去算怎么个事,发展周总当男小三啊?”文禾默默走出茶水间,赶去开会。华北的渠道会近在眼前,需要确认的事一件件开始做最后的落实,等忙完出来,文禾看见晶晶躲在复印室里哭。文禾到销售一年了,见过她气没见过她哭,马上过去安慰。晶晶靠在墙角流眼泪:“是王总跟我说的,说那个人做错一份重要标书,他已经聊过了说那个人自愿走,让我速战速决。”但事情出来,王东尼却不承认自己有说过,他的意思是让晶晶按正常的补偿方案,是晶晶害怕人力成本超支,所以自作主张去吓唬人。“他想把我换掉就直说,搞这些小动作干什么?神经病!”晶晶抹了抹眼睛,一回头,眼泪又委屈地掉了出来。上一次是潇潇这一次是晶晶,文禾实在看烦了这些兴风作浪的人,她刚好要讲邀约名单的事,拿着名单去找周鸣初,讲完后,又趁机提起晶晶的事。周鸣初无动于衷。文禾心里有点没底,抱着文件夹喊了他一声:“周总?”周鸣初扯了一堆文件过来签:“做你自己的事,不要管别人。”他赶文禾,但文禾不肯走,还是站在那里说:“这件事主要在王总。”“你又充什么好汉,你来上班还是来交朋友的?”笔盖很紧,周鸣初稍微一用力才拔开,他把笔帽扔在桌上,不耐烦地说:“hr要保持中立,面谈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去附和对管理层的质疑?”文禾解释道:“她是被人套话了……”那时候流程已经走完,该签的字都签了,确实一切都很顺利,晶晶不知道那个人在录音。晶晶确实有错,错在太热心,人家一卖惨就不设防,被人有技巧地绕了进去。周鸣初说:“那也是她自己蠢,这么容易被人套进去,做什么bp?”文禾说:“晶晶是被王总害的,王总完全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我听到了的。”那天她刚好跟晶晶在一起。周鸣初头也没抬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帮她,出面作证,说王总故意冤枉她?”他的问题随意得像流水一样,文禾顿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也对晶晶不满意,想换掉晶晶。这次的事可大可小,就看他想不想管。她忽然觉得这些所谓的高层没意思透了,但还是尽量保持心平气和:“难道周总不觉得王总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吗?”尤其是把鼻子撞了以后,简直快到肆无忌惮的程度了。周鸣初没反应,似乎把她当空气,就等她自己转身走人。他签字很快,不用看也知道是透纸背的力度,文禾忽然闷声说:“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不想管。”周鸣初淡淡地问:“你想我怎么管,说你可以作证确实是王总的错,bp只是按他的意思去执行,然后又碰上一个会套话的员工,所以bp完全没有责任,全是销售的人在没事找事。”“我没有说晶晶完全无责,我只是……”文禾急忙想解释,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在故意说反话,她被激到,一下涨红了脸:“如果这样可以对晶晶的处罚轻一点,不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头上,我愿意做这个证。”“愿意作证的意思是,你愿意跟王东尼对质?”周鸣初语气随便得像敷衍。文禾却说:“我愿意。”周鸣初终于抬头看她,缓缓问:“bp是双线管理,既然你这么仗义这么愿意出头,怎么不去找找人力的曹总?”文禾跟他对视两秒:“好的,那我去找曹总。”说完转身,却很快听到啪一声,周鸣初把笔拍在桌上:“你要帮多少个姜羽丹才够?”文禾说:“她不是姜姜,她在销售做了两年的bp,一直尽心又尽责……”她其实也气,气得有点手抖,不甘示弱地问他:“那你呢,你到底要看着王东尼害多少人?”周鸣初脸色奇差。他视线锚定着她:“你跟我叫板叫上瘾了是吧?”文禾脑子有点空,但还是倔强地站着:“我不敢跟周总叫板,只是觉得你是这个部门的一把手,如果找你都没用,如果你都要坐视不理……”她把心一横说:“我觉得你这样很难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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