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记得笛子要按哪个孔。”周鸣初明显地感觉到他话比平时多,但也只是抬头看一眼,没揭穿他。人有时候出奇地健谈,恰恰是不想听别人说太多。而且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周鸣初没怎么睡觉,这时候难免困倦:“一会给我弄间房睡会。”许明灿也发现他脸色有点差,看起来的确缺睡,让人去安排套房,顺嘴又问:“你那个车买了,车牌怎么搞?”周鸣初说:“直接拍一个。”
“你自己开?”glc还是烈焰红,许明灿当然知道他买给谁的,不紧不慢地问:“怎么样,逼出你想要的没有?”周鸣初从烟盒里抖了根烟:“没有。”但他想,他逼出了一个答案。他曾经以为他的兴趣没有大到要和她谈感情,更没想给自己惹什么麻烦,但她永远比他想象中决绝,不管是跟那个医生谈恋爱,还是虽然跟他在一起,却时刻保有破坏欲。他来这里是一时起意,或者也凭了一点宿醉的酒劲。开这么远的车,来的路上还在想,一年时间并不短,他们还是留有感情上的余地。但她显然不是这么认为。而刚刚站在那个院子里他甚至想,只要她点个头,他被当成那个医生也无所谓。这会记起来,自己都觉得可笑。但文禾那边,他造成的影响却还在延续。红包拿出来数一数,小舅妈眉开眼笑,又怪儿子钟正不够机灵:“该把人家留下来吃顿饭烤烤火的,天气这么冷,来就是客。”钟正觉得自己已经很机灵了,他一出大路就被那辆x7吸引,自己摩托车差点开到田里去,没想到还真是他家的客人。不过钟正知道那辆车不算什么:“妈,他那个表比车贵!”有钱人都玩表不玩车的,他学校里的富二代同学就这样。不说还好,一说小舅妈这张脸酸得没法看:“那男的跟你表姐关系应该不简单。”“肯定啦!”钟正直接断言:“她肯定跟那个男的有一腿!”不然人家为什么大老远跑来找她?钟正越想越兴奋,转头问他姐:“钟露,你肯定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文表姐是不是被他包养了?”“你是不是有病?”钟露瞪他:“包养是什么好事么,你这么说自己亲表姐?”“你敢骂我?”钟正眼珠子都竖起来了,过去想推她,却反被她踹一脚。踹完,钟露转身就跑。她忽然觉得那个男的没留下来是对的,不然还不知道这帮人怎么出丑。离家后无处可去,钟露只好给文禾打电话。“你过来吧,明天我们一起回广州。”文禾刚好从医院拿报告回家,看到奶奶正给她擦行李箱,连轮子都擦了一遍,见她回来,也问了问周鸣初的事。文禾怎么讲,她不可能把炮友那一套说给奶奶听,只好说是前男友,谈过,也说:“他是我老板……就是我那个部门的领导。”奶奶对周鸣初的印象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年轻后生,车子停在晒谷场,还帮她搬了东西,然后站在门口问的人和路。老人家耳背,后生讲话也就慢慢的,所以奶奶觉得周鸣初修养还是不错,问多孙女一句:“你们两个吵架了?”文禾如实点头。奶奶又问:“那你喜不喜欢他?”文禾想了很久,说的是:“我跟他不合适。”她还清楚记得他那句话,只要讲清楚,他碰都不会碰她一下。她想,他今天送上门给她捅的这一刀,大概就算两清了。再回广州,已经是展会前夕。预先工作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出发前几天,文禾领到了她的全英文名片。章茹拿着念她名字:“wendy,是这么念吧?”文禾点点头:“是,前面跟我的姓一样。”也问她:“茹姐你有英文名么?”章茹随意指了指桌上的纸巾:“有啊,我叫tepo。”忽然觉得不对,听起来有点像颠婆。她的小跟班星星马上说:“那我叫google。”顺便把打印好的简历递过来,面一部经理的,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戏。一部经理要离职的事文禾也听说了,原因是他老婆觉得广州太闷太热想回江西,那边也有老人帮忙带孩子,而且江西也属于做医疗器械比较出名的地方,所以他打算去老家发展。“人好找么?”文禾也站起来,打算出门。章茹死命摇头说不好找:“周总要求高,现在都签给猎头在招。”“文禾姐。”小蔡抱着个箱子过来,说部门车给别人开了,她们得打车。章茹就问:“你们去哪啊?”“我带两个人去趟仓库。”文禾说。“哦那开我车啊,帮我降降油耗。”章茹最近都开市道,堵来堵去,油耗高得要死。车钥匙很漂亮,比章茹的脚指甲都闪,还挂了个玲娜贝儿的吊坠。她的车据说是哥哥送的,文禾开过两回,手感很好,但更羡慕她有一个好哥哥。小蔡也羡慕:“我也有哥,我哥怎么不送我一辆奔驰。”“大概因为你在空地停个车都能踩沟里。”文禾笑她,拉好安全带时,一辆眼熟的x7开过来。这会正是库满的时候,x7兜了一圈没找到空位,又停在她开的车前,往主驾望了一眼。文禾刚发动引擎,碰碰小蔡,小蔡忙打下车窗:“周总,我们马上走!”周鸣初留出出口,文禾打着方向盘出去,小蔡说:“这次去新加坡好像是周总带队。”文禾点点头,觉得周鸣初应该是对外贸有大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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