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文禾收起笑容,低声说:“谢谢周总帮我收着,我现在就走。”她把抹布放到流理台那边,转身时听见周鸣初说:“其它东西也一起拿走吧,放这里没用。”文禾身形一僵,但很快点点头:“好。”她东西收拾得也快,没发出什么动静,收拾完只跟宋川打声招呼,笔直地走了。门一关,宋川傻了半截。他看看周鸣初,忍不住问:“哥……你就这么给人走啊?”周鸣初纹丝不动。宋川这辈子没这么难受过,今天抓耳挠腮格外像只无计可施的猴,他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周鸣初走去卧室,拉开底柜。宋川跟进去看了看,里面只剩一盒药,一瓶护手霜。宋川纳闷地看眼周鸣初,忽然见他一脚把底柜踢回去,走去玄关,出了门。傍晚时分,天擦黑的时候路最不好走,周鸣初追到楼下,文禾背着包站在绿化带旁边。她站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不动,似乎也不意外他追下去,但等他接近的时候忽然说了句:“你们这里好大,不开车要走好久才能走出去,西门那边还不好打车……”又说:“我那天在这里把猫摔了。”周鸣初步伐一顿,再听她说:“我的猫很不喜欢你家,也不喜欢你……还有你家里养的条鱼我也很怕,怕它满嘴牙,我甚至梦到过它咬我。”她说起梦,声音也像在梦里一样,轻飘飘的过人耳边。周鸣初没作声。文禾继续说:“他们都讲我脾气不好,讲我报复心重,也讲我做什么都是活该……碰到杨宇是我活该,梁昆廷的事也是我蠢得自找,碰到你……”周鸣初走向她,文禾却往后退了一大步:“其实我们真的很不合适,刚开始的时候,刚进销售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我们谈恋爱,我要努力配得上你,我们好好谈,我会对你很好。”嘴里七拐八绕的,文禾终于肯抬头看他,这次换她直接盯着他的眼睛:“我有说错你么,还是我冤枉你什么了?你什么时候跟我正儿八经确认过关系?还有,那天在酒店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回答我的?”周鸣初一言不发。“你说我谁也不是。”文禾一句句讨伐他:“你还说你不会喜欢上自己看不起的人,但你很多话都让我觉得你就是在踩我,就是看不起也看不上我。”周鸣初伸手圈住她手腕,文禾眼圈一热:“你说你对我好,为什么每次我想起来的就是你那些难听话?”周鸣初看着她红起来的眼眶:“我每一句你记这么久,我让你不要斗气,不要跟那个医生,你怎么不听?”“我为什么要听?”文禾的视线忽然变冷:“我说过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物,讲的每一句我都要刻在脑门上?”她挣了下:“放开。”周鸣初当然不放。“我也没有冤枉你。”他说:“你跟我缠完,马上就跟那个医生谈恋爱,你就没有一丁点报复我的意思?”文禾哂笑道:“不要自作多情,我是打算认真跟他谈的。”“我是喜欢自作多情,”周鸣初说:“我拿你当女朋友,等你想通等你不要赌气,你张口就否定我们的关系,张口问我是不是跟别的女人睡过。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连杨宇一条破围巾都当宝,我送的表你看也不看,怎么了,烫你眼睛还是烫你手?”不止表,还有他的所有东西,她前一秒说杨宇送的东西太多干脆不还,后一秒,抽屉里凡是跟他有关的,从护手霜到他买的药,她动都没动,但她的东西,小到连一根橡皮筋都拿走了。周鸣初低头看她手,文禾握得死死的,周鸣初用力把扣子抠出来:“这个又拿走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文禾马上去抢,只是半颗烧焦的扣子而已,他们却像争什么很值钱的东西,文禾力气到底不如他,很快两只手都被他握住。周鸣初低头看她:“你到底怎么回事,别的男人怎么样都好好的,在我这里就非要跟我较这个劲?”“因为我觉得你恶心,看到你这种人就烦。”文禾猛地把他推开,转身想跑,被他抓住手臂翻过来:“再烦也看了几年,再恶心也一起睡了一年……”“你闭嘴!”文禾挣得厉害,周鸣初干脆把她握到怀里吻,手指擦着她的脸滑入鬓发,再掐着她的脸迫使她配合。文禾被吻得喘不过气,他吻她这回简直剥皮拆骨一样用力,吻完擦着她的唇问:“你想清楚,看到我妈的时候,你跑什么?”文禾肺里没气,绷着脸咳嗽,目光却剜人一样看着他:“我说过了,炮友而已,你妈跟我有什么关系?”周鸣初看了她一会,说的却是:“能当一年的炮友,也算长情了。”文禾领教过他没脸没皮的模样,却还是被这句气得说不出话。周鸣初再提醒她:“还是你张口问我是不是跟别人睡过,到现在也觉得自己很有理?”文禾冷笑:“那你有没有跟她睡过?”周鸣初说:“我没你想得那么随便。”“我没法不把你想得随便,”文禾并不买帐,也提醒他:“你当时和我不就睡得很随便么,装什么?”周鸣初忽然拉着她就走。方向是电梯那边,文禾拼命往后坐:“你有病吗?放开我!”周鸣初说:“你不是觉得我随便么,来都来了,不睡一觉不觉得亏?”“你疯了!家里有人!”文禾对他拳打脚踢,周鸣初直接穿过她的包把她抱起来,用尽蛮力把她带到楼上。宋川早就很识趣地走了,周鸣初把她包往地上一扔,把人拽进卧室。文禾伸手推他,推不开,手里抓到什么往他身上狠狠砸了一下,腰却也被他狠狠按住,几秒后身体一紧,是他直接滑下拉链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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