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志德没说话,揽了她一会,提上被子说:“先睡一觉。”他抚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头顶。但一觉醒来,卢静珠想法依旧。她闻到谷志德身上健康的男人味道,成熟沉稳,她有时对他身上那种沉稳感到恐惧,这种恐惧对她而言是吸引力,但她腻了。同样的,她也嫌弃他的父母,受不了他父母身上那股穷人乍富般的丑陋相和小家子气,更讨厌他妈妈催她生孩子,还要塞家里亲戚到她诊所工作。一家子不要脸的穷亲戚,就像她那个赌死的舅舅,都该烂在乡下。于是年前最后一天,卢静珠决定要跟谷志德分开。两人先后起床,谷志德问:“想好了?”卢静珠点点头:“想好了。”谷志德伸手,反她毛躁的碎发挽到耳后,他最爱她的眼睛,有种起雾的朦胧感,也永远记得当年给她当家教,她认真听讲,和偶露狡黠的邪气样。小小年纪,已经开始交男朋友,在男人之间打转,但他清楚看到她身上的生命力,也爱她身上坦荡的轻浮感。谷志德叹气:“你跟你妈妈一样。”卢静珠情意绵绵地看着他:“你想骂我贱?”谷志德摇头:“你跟你妈妈一样,都是糊涂人。”卢静珠问:“我们分手,你会恨我么?”谷志德说:“我最爱你。”他 ? 眼光不好◎运气也不太行◎【chapter 69】-------这一年, 文禾回老家晚,回广州也相对迟。她在家待过初十才离开,是坐徐池车子上去的,顺风车, 同车还有表妹钟露跟徐池的一个员工。路上闲聊, 得知徐池跟毛露露老公打算在广州合开一间视光中心, 以后就是两边跑了。服务站休息时,钟露拉着文禾说:“姐, 我觉得你这个同学喜欢你。”已经接近珠三角, 文禾正在换薄外套,换完对着镜子擦唇膏, 没理她。钟露已经跟她混熟了,挨在旁边问:“你跟你们原来那个老总, 分了么?”文禾斜了她一眼:“你现在这么八卦?”钟露低下头:“不是我八卦,是他们老说……”“谁说, 你爸妈, 你弟弟?”文禾盖好唇膏, 用手匀掉涂出界的一点:“说我傍大款, 给人当情妇?”钟露一下脸都红了, 为自己家人的恶俗和恶毒。但她爸妈弟弟总是念着这个,说表姐在外面被人包养, 她听得很不舒服, 尽管一再跟家里人说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家里也没人信。钟露还记得周鸣初, 两次都印象深刻, 但一看就是脾气不好, 不容易相处的那种人, 而且过年都没带回家,她觉得肯定是分了,又看这个徐池人不错,遂热心牵线。只是文禾充耳不闻,有条不紊地补妆换衣服,顺便换换新鲜空气,长途车坐太久,鼻子都有点塞。姐妹两个换完衣服准备出去,见车子那里围了一堆人,文禾走近看:“怎么了?”徐池说:“前面的退车退过头,撞到盖板。”那就是事故了,撞得不算严重,报保险或私了都可以,但他们碰上一家不讲道理的,大概也欺负他们年轻人客客气气好说话,反而嚷嚷说他们车子停得不对,要他们赔保险杠。“你看看,你们停的地方有线么?你们这叫违停知不知道?”一家子七嘴八舌,个个鼓起眼睛瞪着他们,钟露气不过说了几句,有个大妈手指头差点戳她脸上,好在文禾及时拉开。其实如果态度好,这点刮蹭按徐池的脾气不追究也可以,但这帮人越说越上头,闹得动静也大,他拿出手机想报保险,被文禾碰了下,心领神会地附耳过去。两人讲了几句悄悄话,徐池重新对上那一家子:“你们也不用跟我争,我到底算不算违停,服务区有监控可以作证,而且就算我违停,主要责任也是你们。”又瞟了眼他们的车:“新车吧,非要闹得报保险,明年你们保险费也要加。”对方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嗓门也更尖了,文禾适时出来调解,说也是朋友的车,多少赔一点,不然没法交差。有得转圜,对方问:“那你们想要多少?”“五百吧。”文禾说。“做梦!最多一百!”徐池不耐烦:“三百,低于这个数我今天就跟你们耗到底了,你们敢跑我直接报警。”拉拉扯扯这么久,旁边也有人劝说三百已经很低了,那一家人才骂骂咧咧地把钱转给徐池,心知占了便宜,立马驱车离开。他们一走,文禾立马向交警报超载,她数过了,他们车上加小孩起码超载两个,最少要扣3分,而事实证明横的人都莽,等徐池同样开车出去,同一方向又碰到那辆车,再次录下他们走应急车道的视频。
钟露刚刚还气得要命,一下爽了:“我还以为真的让他们占便宜,扣死他们!”文禾说:“跟这种人道理讲不通,有那个时间不如让他们吃点硬亏。”她正填资料,感觉有人看自己,偏头望过去:“怎么了?”她问徐池。“没什么。”有点堵,徐池停下来慢慢开,沉吟道:“就是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些。”“跟读书时候比么?”文禾说:“这么多年,应该都有变化,你也有。”对于徐池,她之前不太记得,多接触几次后慢慢想起他读书时还是语文课代表,写得一手毛笔字,还会学文人画扇,那会儿都叫他徐才子,老师也喜欢他偏爱他。文禾对他的印象是成绩好家境也好,读书时候不爱说话,现在做生意反而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画扇?”钟露以为自己听错了,兴奋地问:“徐哥你还会画扇呢?”徐池笑着摇摇头:“年少不懂事。”那时候附庸风雅,提起来都觉得傻逼,学文人骚客的懵懂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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