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给隆哥儿的。”冯知玉抖抖那块料,“虽说都是庶子,可益儿算得上要什么?有什么?,隆哥儿却因他娘体?弱,一并受黄瑞祥冷落,我待他好,他娘亲才?能安心,将养好身?体?。”
青娥笑了笑,信口?道:“做当家人可真累,要帮丈夫纳妾,还要照顾他的妾室和庶子。”
这话换旁人说,多半要觉得是在阴阳怪气,可青娥一来晓得冯知玉看不上黄瑞祥,二来也清楚自己做不成当家人,因此说的十分坦荡。
冯知玉也笑,“所以有时候还是要自私些,给自己减轻负累,你看我总往江宁跑,不就是为了喘口?气。”
“这便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到?这儿,青娥想起来,“柳小姐还在山上不肯下来?”
“她过去三年里在柳家受的委屈,不是搬出去几天?就能消解的。”
青娥叹口?气,“不是真做了尼姑就好。”
“她不会的。”冯知玉微歪过头,点了点,“你脖子那儿怎么?了?”
青娥伸手?去捂,想起靠近锁骨的地方?有枚红印子,都过去两天?了,又在三伏天?里,因此今日她穿了对襟开衫,宽松轻薄,动作时前襟难免滑动。
“小虫子蛰的吧。”
冯知玉却笑,“也不知道小虫子现在飞到?哪儿了。”
青娥一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冯俊成,不知道他现在到?哪儿了。
“二小姐……”
此时白姨娘从屋外进来,掸掸裙裾,益哥儿追着进来,数着手?里从茹茹那儿换来的石头子。
青娥搁下手?上针线,与白姨娘见礼,又问茹茹怎么?没有一起跟来。
白姨娘道:“我去的时候还问了,没看到?茹茹,原是今日裁缝上门,太太派人去老?祖宗那儿将她给要去了,正量身?长裁新衣裳呢,有逢秋和施妈妈陪着,你放心。”
“那我就不去打搅了,午饭的时候再去接她吧。”
白姨娘点点头,“今天?府上好像来了客人,老?爷一直在书房会客,你绕着走,别惊动东厢房,老?爷谈起事来不喜欢有人打扰,要是心情不好没得还要迁怒你。”
青娥笑笑应下,低头又做起手?工活。
见时候差不多,她咬断彩线和冯知玉告辞,白姨娘带着益哥儿在里间,像是午睡了,她就没有进去,迳直带上红燕去接茹茹,
老?爷夫人的院子最?大,平日请早安都要过两扇垂花门。第一扇门内是个庭院,草木山石,意境深远,也是会客议事的地方?,靠近东厢,则是冯老?爷的书房。
青娥记着白姨娘的提醒,提裙绕过东厢,穿游廊一迳往内走,路上红燕叫穿出来的枝条打到?额头,惹得二人轻笑,连忙噤声,鬼鬼祟祟往里走。
青娥回?首笑问她:“东张西望什么?呢?”
红燕缩缩脖子,“我瞧见老?爷书房里走出来个人,还以为是来赶我们的。”
“哪有人?”
“让树遮住了,瞧,这就又走出来了。”
青娥手?扶廊柱,跟着望过去,就见有个丫鬟领着位器宇轩昂的公子哥从游廊那头亮了相,一袭赭红色圆领袍,手?持折扇也举目看过来。
他像是知道她人在这里,瞧见她并不惊讶,反而有种猫儿见了耗子的手?到?擒来。那双风流无?铸的丹凤眼,浮现些微令人胆寒的阴狠。
青娥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僵硬地迈开腿,假做什么?也没有看见,飞快往董夫人屋里去接茹茹。
秦孝麟回?进冯老?爷书房内,他二叔秦培仪正坐在冯老?爷桌前打官腔,秦孝麟在旁有些心急,不时改换坐姿。
秦培仪侧目向?他,“怎么?了这是?我和冯老?爷的正事还未说完,你那些不上台面的秘闻有什么?好急着讲的?”
冯老?爷对秦家二爷今日造访十分不耐,只想将人快些送走,可眼下他这慢条斯理的架势,俨然不怀好意有备而来。还有这秦孝麟,竟然还敢踏进他冯府大门,冯俊成先头办过他的案,又牵扯进了同一个女人,冯老?爷早就觉察对方?来者不善。
他听秦二爷如此说,便晓得他们今日造访,只怕别的不为,为的就是这桩“不上台面的秘闻”,乜目让他们有话直说。
秦二爷笑了笑,“说起来和令郎有关,令郎查过孝麟的案子,因此孝麟对我说起时,我还不信,以为他故意编故事抹黑令郎。”
冯老?爷拧眉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秦孝麟将话茬接过去,毕恭毕敬一拱手?,“冯老?爷,看来您还不知道,令郎领回?家来的这个李青娥,原来入的是个什么?行?当。”
日前徐同送了一封信到钱塘, 本以为案子结束,他便不会再和秦家有任何交集,不想冯俊成将他外甥女?害得那么?苦, 这叫徐同如何咽下这口气。
他将李青娥身在冯府, 乃至那四岁小儿认祖归宗的?事, 一气书写下来,秦家展信拍案, 这?就叫瞌睡来了?有人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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