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与温家是什么关系。
王媒婆心思转了一圈,堆起笑脸迎上去:“我是来给温家娘子说亲的。您看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等?”
“说亲?”
“没错,说亲!温家娘子一人带着孩子,平日里多辛苦,若是有个人在身边体贴照顾,那是再好不过的。”知道他是外乡人,王媒婆当即夸了起来:“今日让我来说亲的是刘员外。刘员外那是一表人才,家中富裕,品性也是一等一的好,他说了……”
钱管事嗤笑一声,他指了指头上门匾,傲慢道:“你知道温家的小姐是什么身份吗?”
“可不就是温家……”
“如今温家当家作主的小姐,可是京城忠勇伯府的千金!”
“什么?!”王媒婆瞪大了眼。
钱管事朝着京城的方向遥遥一拱手,“我便是奉了忠勇伯爷的命,来接我们小姐回京的。”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什么香的臭的,也敢说到忠勇伯府的面前来?”
说罢,钱管事抖了抖衣领,抬着下巴,大摇大摆进了温府的大门。
只留下王媒婆目瞪口呆地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倒吸一口凉气,连来的目的都忘了,转身就往回跑。
乖乖!
不得了了!
云城出大事了!
……
温宜青正在铺子里盘账,忽然有人撩起帘子,大步走了进来。
她只当是铺子里的伙计,头也没抬,“福顺,替我倒杯水。”
脚步声顿了顿,紧接着流水声响起,一杯茶水被递到面前。那双手修长白皙,是养尊处优的手,不像铺子里的伙计干多了杂活,手掌早已变得粗糙满是厚茧。
温宜青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眼。
沈云归端着茶,眼含笑意:“温家娘子,还要沈某请你才喝?”
“怎么是你?”她急忙将账册合上:“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珍宝斋的分红。”
“放那吧。”温宜青忍不住蹙起眉头,轻声道:“你叫人送来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
沈云归不答,将银票放到桌上,自己也斟一杯茶,寻了个位置坐下。
“你知道今日云城在传什么事情吗?”
见她没答,反而点起银票,沈云归轻哼一声,又接着说:“听说你是京城一位伯爷的女儿?”
温宜青动作一顿,惊诧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不是我在说,整个云城都传遍了。我派人打听了一下,是从你家那个客人身上传出来的。”他顿了顿,说着忍不住皱起眉头:“所以是真的?”
“……”
“你我二人的关系,连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他拧着眉,眼底失了轻松,“你要去京城了?”
温宜青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铺子里间静悄悄的,隔着门帘能听见前头客人伙计的说话声,街道上的声音穿过雕花的木窗传了进来,嘈杂躁耳。屋子里却又安静得能听到二人的清浅呼吸。
沈云归忍不住喝了一口茶。一肚子的话在喉中翻滚,要出口时又停在舌尖,犹豫不决。
却听她轻轻道:“与你无关。”
……
善善今日也出门玩了。
城南的戏院今日唱的是大闹天宫,锣鼓喧天,丝竹盈耳,她看得如痴如醉,小手都拍红了。待一场戏看完了,又拉着奶娘不走,连看了两场才罢休。
被奶娘抱着走出戏院时还意犹未尽,连声道:“我明日还要来看。”
奶娘眉开眼笑:“善姐儿,明日戏台子不开张。”
“那后天呢?”
“后天就不唱闹天宫了,要唱牡丹亭。”
那善善就没什么兴趣了。
她可看不懂什么杜丽娘与柳梦梅,上回娘亲带她来看,旁人看得泪眼涟涟,她在娘亲怀里呼呼大睡。
她失落地叹出一口长气:“唉。”
她存了满肚子的失望,却没持续多久,待出了戏院,目光又被路边的糖画人吸引去。
善善攥着铜钱挤进孩子堆里,要了个孙悟空。金黄的麦芽糖浆流液淌下,小贩的手一抖,一个威风神气、火眼金睛的孙大圣很快出现在板上,栩栩如生。
孙大圣一点一点成型,她看得目不转睛,忽然听旁边一个孩童问:“温善,你娘家里真的是当大官的吗?”
善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云城地方不大,温家又有些名气,满云城的小孩都认得她,此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咱们云城都传遍啦!”
“说你娘是京城大官家里的千金小姐,你家中来的客人,就是接你娘回家的!”
“温善,你也要去京城了吗?”
善善茫然极了,“我还没想好。”
“京城是什么模样?有云城这么大吗?”
“你去了京城以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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