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不知道能找到人,又因为已经找了很久,所以渐渐不抱什么希望。那时候偶尔会有人打趣她和周亦衡。她有害羞,也有娇纵,反正不乐意,还要耍小脾气,直到他们闭嘴才罢休。谁能想到,一夕之间,沈弥回来了。沈家真正的千金,真正的掌上明珠。那天她错愕地站在远处,没有参与进前方热闹的人群,只是远远地看着。觉得像梦一样。后来,再没有人提过她和周亦衡的事情。周家的婚事当然是极好的。举例来说,现在的她就根本不可能谈上一个和周家一样、甚至略逊于周家的亲事。但是,这门婚事是沈弥的。毫无疑问、板上钉钉。即使沈家出了问题,也并不作影响。茶汤滚沸,一如心潮难宁。倒好茶水,她放下茶壶。谈完些事,符岚惦记着刚才听见的三言两语,又不放心地问一句:“没出什么事吧?”沈弥给她定了心,“真没有,您别想了。”沈含景轻一扬眉。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实在疲倦,沈弥没多说,倦倦地上楼去洗漱休息。看着样子应该也不像有什么事,符岚也就没再拦她。只是,自知道她要去试婚服却没有和自己提过后,符岚在某个方面就格外留心了些。而这会儿也敏感地发觉——她们这么多天不见,说的话是不是太少了些?但是弥弥好像并不觉得,也没有留意。她恍惚了一下,有几分艰难地回忆着,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自回国到现在,周述凛一直住在酒店。他跟前台的吩咐是,只要他没来退,就往下自动续。至于准备住到何时,他也没给个准话,他身边的人、周伏年那边全都不知。在自己生日前,周伏年让他回周家一趟。与此同时,他将秦雪和周亦衡也都叫来了小楼,他惯常办公与理事之处。按照他的吩咐去叫人时,不知为何,管家心里突突直跳,总觉得今天周家平静不了。出去要将门带上时,他看见周伏年倒是还气定神闲地在练字,浑然看不出来其心中有何成算。挑礼服那天出的情况早就传到了周伏年耳里,但他这次没像往常周亦衡不着调时一样去斥责,只是将气都压了下去。周亦衡觉得他爸这次还挺反常,但自然不可能去问。在距离小楼还有一段距离时,远远的他看见了那天晚上他遇到过的那个男人步入小楼。他心生起疑惑,仍不知对方的身份。但他没想到,今天周伏年叫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很快就会知道。秦雪推门而入时,目光往那个人身上落了两秒。周伏年收起狼毫,与他们介绍。这件事情可以在公众场合公开,但是不能不提前叫他们知道,尤其是秦雪,这么多年,最开始的时候都是靠的她,他心里都念着,不可能让她和外人一起知道,叫她那么没脸。可是不论是到时说还是现在说,好像都是一样的。秦雪尽管最近心里有过一些不好的猜测,但在周伏年同她说这是他在外面的孩子时,她仍是难以置信地望向他。她根本无法想象出他的背叛。周述凛并不直接与他们沟通接触,他只是旁观。周亦衡无意间对上了他极淡的眸光,些微一愣。他明明是局中人,却如局外人一般看着这里,甚至有点冷漠。秦雪在跟周伏年争执,她完全无法接受。在问及他年龄时,周伏年给出答案——比周亦衡小了数月。在气得头都昏了一瞬时,她用力扶住手边桌角。冷静下来算了算时间,是在她怀孕的那个时候。那时他一次也没碰过她。原来那些忍下的需求不是消失,而是去了外边。而一不小心就在外面留下了意外。周家狠闹了一通。周述凛用杯盖拂去茶沫,并未参与这场闹剧。是闹剧的起因与中心,偏偏又置身事外。
他没说周伏年是捧上了多少好处作为条件跟他换来的——将户口本上的年龄减小一岁。也才有的今天这番滴水不漏的说辞。一直从天明闹到了天色晚。秦雪带着泪的眼睛扫过一眼周述凛。她知道,这时候周伏年与她摊牌,已经不是想让她接受,而是她必须得接受。更何况,这孩子只比亦衡小一点,这时候她还能怎么不接受?她细问了下生意上的事情,周伏年未曾回答。她的心里一下子空了一片,整个人也都冷了下来。“他已经开始插手公司的事情了是吗!”她几乎失声地质问着丈夫。周伏年并未否认。而到如今,又何止是一个简单的“插手”可以形容的?周家偌大的产业,许多方面的主动脉全都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这孩子的能力太可怕了,给他时间,给他机会,他能崛起得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秦雪身体站不住地晃了晃,还好周亦衡及时扶住。她知道,看来,周伏年是有要让这个孩子和亦衡一样一起接管事业的意思。可是,这些东西原本都是她儿子的!这又让她怎能甘心!周伏年这是全都逼着她在往下咽!她不愿,也得咽!秦雪心一下子冷下去。她太相信周伏年了,这么多年,从未怀疑过,也从未设防,早已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都捧给了他。直到今天周伏年将太平局势推翻,她才一下子措手不及,满心惶然。吵了一通又闹了一通,但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是发泄怒气。她已经许多年都不曾这么失态过。现实已经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程度。再回想下,她怀孕的时候他确实极尽克制,如果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忍住在外出轨,那她就算再难接受……也可以忍受下来。周家的事情封得严严实实,外界无人知晓今日是闹成了怎样一番状况。但反正气焰升得再高,也是平息了下来。周述凛的身份首次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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