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笑了:“我这样做是在抬举你呀!你可是大荒第一的高手,有阴险狡诈的手段不用,非得跟你硬碰硬,我可不敢!”
“还等什么,九雷变阵!”禺强咆哮一声,山野震动,蓄势已久的雷球猛然炸裂,发出霹雳暴鸣,羽军中修雷术的士兵一同变势,万钧的压迫奇袭而来!
到现在了,居然还能这么强!
最可怕的是他的士兵,主将重伤,一声令下依然整齐划一,换做别的兵早就骚乱了!
“漂亮,真漂亮。”
不愧是让她出动了所有暗卫,不惜代价也要拿下的硬骨头。野火四起,小夭口中啧啧惊叹,腾挪间灵巧地后撤,两侧暗卫涌上,堵住阵型缺口。
“全力以赴是我对你最大的尊敬。受着吧,禺强!”
小夭翻动手指,隐在暗处的土系修士发动口诀,在猎场四周布下的陷阱发出蓝白幽光。
禺强手下这些是他最训练有素的精兵,三次拼尽全力杀出包围,三次被来路不明的增援围困。
驻守的羽军已经全面加入战局,可惜雨势极大,无法升空,以长攻闻名遐迩的部队受制于地面作战,战力大减,昔日斗兽游宴的地方成了只进不出的血盆大口。
禺强已经放弃了求和的天真想法。
局势再明朗不过,她的目的不仅是生擒主帅,更是囚禁羽军。他手下的羽军是黑帝最信赖的宫卫,羽军覆灭之后,西陵家掌管的上垣宫卫会名正言顺地接管陛下的守卫。
禺强本能地意识到:黑帝陛下会有危险!
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帝王呵护在手心恃宠而骄的掌上明珠,她有备而来,剑之所指毫无疑问就是大荒的至尊之位!
一开始禺强只觉得可笑,可真清点起她的影响力来,却悚然心惊。
自从西陵族公器私用被陛下责罚之后,禺强就一直强烈反对外戚再插手宫禁,可是除了西陵家,陛下又有什么人才可以用呢?
关系到大荒三国的大一统战争迫在眉睫。淳公失职,陛下早上责罚,晚上就升擢,平日里无论怎么打压世家,真到用人之际,能委以重任的还是只有出身老牌的贵胄子弟。
三大王族是她的血亲,四大世家或是与她联姻、或是她的母族。除了远在北地的巫族鬼方家,她能在明面上驱策的势力已经不少,背地里获得的支持恐怕更加可怕。
就拿这次围剿来说。
“快退后!守住左翼,八方变阵!”
他能认出敌人身上的训练痕迹,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世家大族随便豢养的私兵,他们身上的痕迹,是经年累月的严酷操练,是令行禁止的绝对服从。这种气质,他只在一群人身上见过。
那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黄帝老臣!
都城南迁,西北没落,中原崛起在这股辞旧迎新的东风之下,他们中的多少人乘风而起,扶摇直上,又有多少人固守旧土,沉湎于昨日辉煌?
阵法的变化已经到了人力能及的尽头,绝望之中禺强仿佛嗅到最后一丝生机:王姬和这些人来往,到底是大王姬找上了他们,还是他们蛊惑了大王姬?说到底,大王姬为什么非要跟兄长做对?
“您是一国贵女,青丘那一位在你心中地位再重,还能重过国家!?”
“我奉劝王姬,通敌叛国,罪不容诛!趁一切还能回头,黑帝陛下念在往日情分,一定不会追究你的死罪!”
回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嗤笑,深深压抑住的暴戾如同岩浆翻滚。
“不准跟我提璟!”
灵力短兵相接,火光电闪中,女子一身青白,左右护卫将她周身护得铁箍一般,她身上甚至没沾上一丝雨点。
“我先问问你。我叛了哪个国!”
”论义理,我没拿过紫金宫的俸禄。论本分,高辛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论恩情,玱玹欠我的多到还不完,不忠不义大可以安在他头上。”
“反倒是你,逆臣贼子,你出身高辛最古老的羲和部,你的家族世世代代在我父皇治下受荫食禄,如今帮一个外人攻打高辛,你是在神农山野得久了,把高辛教你的礼义廉耻全忘了?”
小夭怒骂:“好狗尚且不侍二主,你还不如狗。跟我谈忠诚,你也配!”
“我这么做是为了高辛!我是为了俊帝陛下!”
不辩白还好,这么一辩白,禺强更加混乱,如果俊帝陛下才是他的主子,那么他对小夭动刀动剑算什么?
禺强猛的后退两步,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竟然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双腿绵软着倒下。
“司星官和大巫师都说,黑帝玱玹是天命之人,是统一大荒的四海之主…高辛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守护者…是俊帝陛下…俊帝陛下亲自下的诏谕啊,我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禺强痛苦地抱着头,面色破败,如同已死之人,暗红色的血咒大阵悬浮在猎场上空,雷鸣在阵心积蓄。
禺强四分五裂的认同就像高辛贵族之间永远无法弥合的冲突。富饶的高辛在俊帝治下平静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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