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薛蟠那厮不和陌生人赌钱,平时手上也散漫不是个缺钱的,不可能有纸上说的那事儿。我把那几个混混打了一顿,果然,有人算计薛蟠。说是有人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灌醉了薛蟠让他摁下手印就行。我把那纸收起来了,把薛蟠连同他家的小子们一起送回梨香院了,今日没见他不知道是什么事儿绊住他了。
既然今日来你们贾家,他们薛家本就住在你家,这纸给你们吧,你们转给薛蟠,回头或报官或商量怎么处理,是薛家的事儿了。”
说着把怀里折叠的纸递给了贾琏。
“里面有女眷名字,贾兄收妥当了。”
贾琏赶快塞自己怀里了,没听出来柳湘莲提示的话里有话。
主要是柳湘莲有点信不过贾琏,贾琏这人于女色上也有些荤素不忌。但是柳湘莲明显感觉到薛蟠怕是牵扯到什么事儿里了,柳湘莲不想自己也牵扯进去,于是就赶快把这张纸给贾琏,把烫手的山芋甩出去。这也是他今日来荣国府的目的,要不然就宁荣二府这不干不净的地方,他是不愿意来的。
但是贾琏很想和他交流一下,主要是柳湘莲长的俊还有世家公子的气度。
柳湘莲今日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把纸给出去,所以这会给出去了之后和众人说了几句,喝了几杯酒就告辞。
贾琏送出去,然而路上遇到的人多,也没什么机会单独和柳湘莲说话,柳湘莲出了门大步出去,上马之后扬长而去,头都没回,更没说什么客气话。
贾琏看着柳湘莲的背影,得了,这妹夫是飞了。
一天忙完,全家收拾了东西关了门,都早早的休息等着明天新一轮的忙乱。
贾琏最近几天忙的很也早早的回来了,回去之后和闺女在屋子里玩耍。
具体就是躺着,二妞妞在他身上趴着,贾琏故意呼气吸气,小姑娘观察着亲爹的肚子一起一伏,看了半天都不觉得无聊。
王熙凤进来,平儿立即招呼着人给她换衣服换鞋,王熙凤先进去看看女儿,发现贾琏也在,就笑着说:“真难得,二爷没乱跑在家哄丫头呢。”
“不哄着姑娘都不记得我了,昨日我和她说几句话都不搭理我。”
“谁让二爷去了那么多天,过年的时候咱们闺女还念叨二爷呢,那几天哭的跟什么似的,如今二爷回来了,她正赌气呢。”
“气性那么大,”贾琏摸女儿的头,二妞妞把脑袋扭开了。
王熙凤说:“有点气性才好呢,不能跟她二姑姑一样,那真是拿针戳都不知道喊一声疼的人。这个姑娘真是愁死我了,今儿有个太太问咱们大太太呢,我瞧着有想聘二姑娘的意思。”
“老太太怎么说?”
“今儿来的这些人家老太太都看不上,也没明说,还不知道呢。”王熙凤跟外面的平儿说:“给二爷拿家常衣服来,一身酒气早该换了。妞妞别趴你爹身上了,一身酒臭没熏着你?”
平儿拿着衣服进来,二妞妞起来扑进王熙凤的怀里,王熙凤拍着女儿看平儿给贾琏换衣服,贾琏身上掉下一张纸来,王熙凤看到了,对平儿说:“掉下来的那是什么?拿来给我看看,别是哪位姐妹给爷写的信吧。”
听口气阴阳怪气。
贾琏这才想起来这张纸:“那是柳湘莲给我的,说是有人做局哄着薛大傻子摁手印抵押了他房里的人。别看了,你也不认字。”
王熙凤不信:“爷哄着我呢,就是欺负我不认字才满口胡言乱语。”
王熙凤怀里的二妞妞指着一个字说:“香,香。”
平儿就笑:“这是新学的字儿,可算是记住了。”
贾琏换好了衣服,“香……是不是有个叫香菱的?那丫头长的俊,往咱们院里来了一次,我夸她长大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你还气的嚷嚷,说拿平儿换她来的那个。”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难道二爷没哄我,真是有人做局害薛大爷?”
薛蟠再不怎么样,和她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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