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胸有成竹地笑:“男人都好面子,他就是心里偏向自家媳妇,我都那么说了,他为了做样子也得去哄他媳妇来给咱们帮忙。”
萧玉蝉:“那可未必,三哥就是有了媳妇没了娘,随你怎么挖苦讥讽他都不敢跟三嫂说半句重话。”
贺氏:“去去去,别跟我提他,懒得听!”
——
佟穗把菜交给贺氏就回去了,简单收拾收拾房间,再没有其他事,她就坐在炕上等萧缜的书。
盼着盼着,男人终于来了,比她预料的要慢一点,难不成他还跟贺氏母女闲谈了?
佟穗并不介意他跟自家婶母堂妹亲近,好奇的是他也会跟人聊家常。
虚掩的门被人推开,佟穗先看见了萧缜的脸,再去看他放书的胸口。
那眼巴巴的神情,萧缜第一时间把书给了她。
佟穗笑着去接,手快碰到书时想起一事,解释道:“我刚刚洗过手了。”
萧缜看向她那双小手,长在猎户家的姑娘,掌心有层薄薄的茧子,手背倒是看不出什么,白皙柔腻,十指纤长。
佟穗接过书放在腿上,想着等他走了再看。
萧缜果然走了。
佟穗牢记他的提醒,要偷偷地看,便挪到炕头,准备落下门闩。
门闩长长窄窄一条,佟穗拨动时摩擦到门板,发出一点碰撞声。
萧缜的话马上传了进来:“我没走。”
佟穗:……
她悄悄地又把门闩拨开了。
下一刻,萧缜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佟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萧缜单手抓着脸盆一侧,另一手落下门闩。
佟穗:……
萧缜没看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随手脱掉外衣、里面的单衣,转身背着她擦拭胸膛。
佟穗早转向了窗户,心想这人上午做什么出力气的事了吗,这么爱干净。
伴着他弄出来的水声,佟穗虔诚地打开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装黄金屋的书可见更为珍贵,佟穗看得十分珍惜,不再分心留意萧缜那边。
直到这人冷不丁地从后面抱过来,才用凉水洗过的肩膀竟宛如火炉。
佟穗手一抖,被喷在脖颈的温热鼻息烫得仰面倒向他怀中。
头顶就是三扇打开的大窗,窗板悬挂在钩子上,露出外面蓝汪汪的天。
佟穗很慌,试图阻止:“你别这样,可能会有村人过来串门,还有大嫂二婶她们……”
萧缜:“大嫂看见我回来了,不会再来找你,二婶她们在准备午饭,更不会来。村人有事自会去西边寻祖父。”
搪塞的借口都被他堵住,佟穗只能说实话:“我,我不想白天这样。”
除了担心被人听见,更主要的是不想被他看得那么清楚,她自己都没细细打量过。
萧缜停在她红透的耳边,声音暗哑:“在书房就想了,能忍的话我也不会如此。”
佟穗:“……”
萧缜拿走她面前的书放到窗台上,再将人转了过来,态度坚定。
佟穗做最后的努力:“把,把被子铺上。”
萧缜同意了。
——
整整半个多时辰,都不曾有任何人过来打扰,整个东院好像隻住着他们夫妻。
但佟穗能听见西边练武场上传来的呼喝,听见有村民从萧家门前经过时的闲聊,听见鸟雀飞过屋檐时的翅膀扑棱声。
被子早就被萧缜甩开了,腕子被他扣着,佟穗掩耳盗铃地不肯睁开眼睛。
什么人啊,他就是读过再多的书,在她这里都是个粗野蛮横的武夫。
“以后多吃点,太瘦了。”
躺下来歇着时,萧缜握着她单薄的肩头道。
佟穗并不认同。不说跟家境更差的姑娘比,就是跟柳初、林凝芳比,她都算胖的了,隻不如萧玉蝉圆润。
再说吃饭的事,家家户户都精打细算地下米舀面,一顿能吃七分饱就很不错了,真敞开了吃,必然有其他人要饿肚子,精明如贺氏都不敢贪食。
“快起来吧。”佟穗拨开他的手,抓起被子盖严自己。
两个孩子快从私塾回来了,演武场那边也即将结束上午的操练,萧缜已然餍足,便不再耽搁。
等佟穗穿好衣裳,萧缜先去找老爷子了。
佟穗迭好被褥梳洗一番,照照镜子,那绯红的脸颊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只能待在屋里,一直到柳初唤她同去中院吃饭,佟穗才出了门。
她刻意不去看柳初,笑着问绵绵:“今天夫子都讲了什么?”
绵绵乖巧地答话。
柳初本来没往那上面想,瞧着佟穗这副欲盖弥彰的神态,笑了笑,隻作不知。
包子还没出锅,但香味已经随着锅盖边缘冒出来的水汽散出来了,在院子里都能闻见。
蒸包子准备起来麻烦,开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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