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媳妇被夸了,萧延喜形于色地看向林凝芳。
林凝芳跟着佟穗自谦了一句。
萧穆道:“都好都好,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饭后,碗筷有烧火婆子收拾,佟穗跟着萧缜回了东跨院。
佟穗还惦记着县里缺铁的事,跟兵器比,家里添置下人不值一提。
萧缜笑道:“上午定县的何大人来了,要送咱们四千斤铜铁,换咱们与他结盟共同抵御反王。”
佟穗半喜半忧:“反王应该很快就会发兵定县,咱们这边的兵还没练好,过去帮忙,会不会损伤太多?”
萧缜捏捏她的手,收了笑:“避免不了的战事,就算明知会有伤亡,也要去打。”
在生死一线历练出来的兵,才能被称为精兵。
怀县。
自打在卫县吃了败仗,负伤的反王李纲就带领大军撤回了怀县,暂时整顿兵马,连追带抢的,又凑足了两万兵。
萧穆派人来送书信时,李纲、范师爷等将领也在商议该如何攻打定县,小小的定县不足为虑,就怕卫县那边横插一脚。
“王爷,卫县来人了!”
李纲脸色一沉,想到萧家的卑鄙行径,先问道:“来了几个,骑的骡子还是毛驴?”
李振也是气得直瞪眼,那天幸好大哥另外安排了人手在远处接应他们,不然三百多里地,他们靠双脚走回来得走上几天几夜。
“隻来了一个,骑的骡子。”
李纲哼道:“先把他的骡子牵走。”
范师爷:“王爷且慢,不妨先听听萧家那边的来意。”
自家这边是战败的,为了一时意气也学萧家的做派,萧家发兵来伐当该如何?
李纲收到范师爷的眼色,稍稍冷静下来,改口道:“罢了,先把人带过来。”
这回卫城派来的信使不是乔长顺了,但也长得和善讨喜,是个机灵之人。
李纲先看信,见又是那些文绉绉的话,烦躁地丢给范师爷。
范师爷直接转成白话,皱眉道:“何连庆送了卫县几千斤铜铁,萧家已经同意与何连庆结盟,两县任何一方遇袭另一县都会发兵相助,萧老爷子希望王爷给他面子,别再发兵定县。”
李纲大怒,瞪着卫县的信使道:“老不死的得寸进尺,真以为我怕他不成!”
信使垂眸,似是畏惧他的怒火,可两脚站得稳稳,又无怯缩之意。
范师爷让小兵先带走信使。
李振目光一狠,提议道:“大哥,上次咱们吃了轻敌的亏,这次你让我带兵,我保证一口气踏平他们两县。”
其他几个将军也纷纷请缨,自信正面交战的话两万大军将势如破竹,毕竟现在卫、定两县加起来也不足万人。
李纲瞥眼手臂上的纱带,看向范师爷。
范师爷神色冷静,对众人分析道:“萧家现在有一支千人的骑兵,即便还没练出来,一个骑兵也能抵五个步兵,一千骑兵便相当于五千,再加上那边的都是青壮,萧老爷子又擅长用兵,我们这两万普通民兵与他们对上,恐怕难有五成胜算。”
李振:“那就彻底怕了他们,任由萧家羞辱咱们?”
范师爷:“不会,等咱们兵力足了,肯定要打下那两县,却绝不是现在。咱们刚吃了一次败仗,正是士气低靡之时,急需一场胜利重振士气与威名,西边的云县、玉县,南面的应县都比定县更适合下手,而且发兵要快,免得被其他势力先得手。”
李纲点头道:“师爷说的在理,那咱们明一早先去打云县,等攒够了兵马再去跟萧家厮杀。”
范师爷:“稍后那信使再进来,王爷不妨稍微示弱,以此降低卫定两县的防心。”
李纲:“示弱的话,岂不是不能打他那匹骡子的主意了?”
被萧家先换骡子再杀驴吃肉,这口气他一直没咽下去呢!
范师爷笑道:“一匹骡子而已,待将来咱们攻破卫城,萧家的男女老少都将任由王爷处置。”
——
十月初十,萧家这边给大多数新兵都放了一日假,黄昏前赶回来便可。
佟穗跟着萧缜出发了,萧玉蝉本也想去,但今日贺氏、萧姑母要出门置办招待客人的东西,萧玉蝉更喜欢逛铺子,最终决定跟着长辈们走。
萧缜先带佟穗去了他掌管的骑兵千户所。
城内正经的四处军营都给了四个步兵千户所,骑兵千户所与另一个步兵千户所分别占了两家大户的园子为营地。
园子很大,但作为千余士兵的营地,佟穗才进来就感受到了拥挤不便。
她问:“这种地方,你们如何训练骑术?”
萧缜:“每日出城跑马,跑完回来。都是权宜之计,已经派人去城外修建骑兵营了,全盖土坯房,六百青壮从初八开始动工,再有两日便能盖好,到时我们再迁过去。”
佟穗好奇道:“六百青壮?是雇的百姓还是调了新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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