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患得患失的:“我是怕时间长了,被别家姑娘占了侯夫人的位置。”
潘勇:“不会,他看不上洛城的旧臣世家,皇上要从那些贵女里面选太子妃他都不讚成,又怎会给自己找个那样门第的续弦。”
正因为知道范钊的这个偏见,在女儿特意打听范钊家里的情况时,潘勇才选择了支持女儿。
左右他都攀上了范钊,不如攀得更紧!
萧家擅谋且人才济济,最容易被卸磨杀驴,范钊这样忠心耿耿且有勇无谋的,才最为皇家所喜。
傍晚萧缜、萧野一起回了家。
还没到贤和堂,就听见前面院子里传来的欢笑声,有孙家大郎二郎的,也有佟善绵绵的。
萧野暂且忘了外面的糟心事,同走在前面的兄长道:“二哥,家里孩子倒是不少,你啥时候给我添个小侄子侄女?说起来,你跟二嫂成亲也有两年了,怎么还没消息?”
萧缜:“是有两年,其中一年多都是分开的,再说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萧野:“我没急,就是随口问问。”
萧缜:“咱们刚到洛城,脚跟都没站稳,孩子生早了也是累赘,晚点更好。”
新朝还有一些地方势力不服朝廷,南面更有两个伪帝虎视眈眈,随时会有可能再起兵戈,这样的世道,大人都未必能活长久,生了孩子就一定能保住?
萧缜是真不着急,夫妻俩也远没到要担心再不生就会绝嗣的年纪,尤其是佟穗,才刚刚二十,该长身体的那六年偏赶上连年战乱,躲在山里饱一顿饥一顿的,这两年吃得好了竟然还在长个子,萧缜更想先把佟穗养好。
来到贤和堂西边的游廊上,兄弟俩便知道孩子们为何在笑了。
张超眼睛上蒙着黑布,其他四个分散站在院子里面,等着张超慢慢摸索过去。
佟穗、柳初站在屋檐下笑着看着。
萧野示意丫鬟们不必行礼,他悄悄走到张超前面几步,半蹲下去。
张超先摸到了萧野的脑袋,少年的手指在萧野束发的布巾上停顿片刻,笃定道:“是四爷。”
大郎震惊道:“你怎么知道?你才隻摸了脑顶!”
张超扯下蒙眼的黑布,仰头看看已经站起来的萧野,道:“四爷束发的发巾与我们几个的不一样。”
萧野:“就你聪明,那你怎么不猜侯爷?”
张超看向已经走到夫人身边的侯爷,笑道:“侯爷不会捉弄我。”
柳初忍不住夸道:“超哥儿真是聪明,一下子就想了这么多。”
佟穗也很喜欢张超,又聪慧又懂事,像极了张文功,同样是里正家的孙子,大郎二郎目前看来都不如张超的。
“去里面洗手吧,马上开饭了。”
五个孩子就去里面洗手了。
丫鬟们也给萧缜兄弟俩端来一盆水。
孩子们多了,饭桌上却没有变得多热闹,因为大郎二郎都有点怕萧缜,张超内敛话少,敢自在说话的只有绵绵、佟善。
萧野喜欢逗大郎:“今日有乖乖听岑先生讲书吗?”
大郎瞥眼萧缜,点点头,侯爷经常会抽查他们背书,背不出来就要挨瞪,他哪还敢贪玩。
萧野:“马步蹲了多久?”
柳初:“好了,有什么话吃完再问,先吃饭。”
佟穗:“就是,吃饭的时候就专心吃饭。”
萧缜:“难得你这么上心,饭后你带他们去练武场,检查一下枪法跟弓箭。”
萧野:“……”
饭后,萧野领走了几个孩子,柳初也跟着去看热闹。
佟穗靠坐在东次间的榻上,准备就着夕阳再看几页书。
萧缜在西边的浴室洗了澡,隻穿一套白绸中衣走过来,上了榻,看看她手中的书页,就在旁边躺下了,脑袋枕着佟穗的腿。
佟穗嫌他重,递给他一个枕头。
萧缜换个姿势,改成面对她躺着,看了会儿窗外的霞云,平平静静地道:“去凉州的武钦差遭了当地一个卫所指挥的暗算,死了。”
佟穗立即放下书,看他。
萧缜握住她一隻手把玩,继续道:“皇上让推举新的人选……范钊抢在祖父前面举荐了潘勇。”
佟穗:“张阔都死了,可见那个任逊不好对付,每次有这种危险差事,但凡咱们自家人能解决,祖父都不会派别人去。既然年轻的不合适,咱们这边能举荐的就只剩二叔跟潘……勇,范钊那么急,是怕祖父不愿意给潘勇机会?真不知道是他一直小瞧了祖父,还是潘勇攀附他时说了祖父的坏话。”
萧缜:“就范钊那脑子,潘勇根本不需要直接诋毁祖父,稍微欲言又止几次就够范钊自作聪明了。”
佟穗:“可他在朝堂上举荐祖父身边的旧人,便是明着告诉朝臣们祖父任人唯亲,非得他帮忙出头潘勇才有机会。至于吗,潘勇不过陪他喝了几顿酒,论以前战场上的交情还不如你跟他深,他怎么要跟咱们结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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