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哪有白来,外面的伤兵不是兵?再说了,我宁可白来,也不希望在你这里派上用场。”
佟穗:“好了,伤得又不深。”
周桂:“以后你最好小心点,不然留下一身的疤,你不在乎,姐夫该嫌弃了。”
佟穗:“他身上的疤都快数不过来了,要嫌弃也是我嫌弃他。”
早在前朝跟两个伪帝开战时,萧缜就去外面打了六年,前胸后背手臂大腿,没有一处完好无疤的。
周桂:“那又不一样,姐夫会摸你,你会摸姐夫吗?”
佟穗:“……”
成了亲的表妹,说话越来越没有忌讳了。
上完药,佟穗去外面转了一圈,得知皇上那边来旨意了,便去找老爷子。
萧穆、齐凌、赵瑾都在,正在看挂在墙上的舆图。
佟穗走了过去。
这舆图是东路军边打边绘製补充的,凡是东路军打过的地方都绘製得极其详细,没打过的地方只有简单的城池、山河标注。
佟穗先看到了从荆州进蜀的那几个沿江县城,从东到西,分别是秭归城、巫山城、奉县以及云县。
光打下这四个县城,就耗费了东路军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前脚大家刚拿下城池,后脚梁国的水军就沿江而下绕到后方重新夺了城池。吃了一次亏,老爷子立即让谢坚从荆州调了两万水军过来,总算成功守住了夺下的城池。
东路军的原计划是沿江一路打到川蜀腹地渝城,再从渝城发兵益州,与兴平帝东、北两线并进。
可进了蜀才彻底领教了梁国水军的战力,谢坚的水军主力又得留着防着陵国,东路军孤军深入只会落入险境,没办法,萧穆只能让自家的两万水军镇守云县,他再带领大军走陆路往北,准备先后攻克达州、巴中,再与兴平帝大军一起从梁国北境朝内包抄。
攻下达州的东路军,只剩八万兵力了。
萧穆指着巴中道:“巴中、广元都是梁国北边重镇,巴中有三万兵马镇守,守将乃梁国名将宗权,我们想拿下巴中,恐怕要比攻占达州困难数十倍。”
齐凌:“皇上说了,只要我们能围困巴中,皇上那边便可后顾无忧地去打剑阁道,剑阁一过,益州便再无天险可守,等皇上攻破梁国都城,这个宗权只能出城投降。”
萧穆:“剑阁道之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皇上要取剑阁,又比我们攻下巴中还要难上千倍。”
齐凌:“您老怎么一口一个难,就不能说点长咱们志气的话?”
萧穆只是叹气。
佟穗明白老爷子的心情,从一开始老爷子就反对此时伐梁,为何反对,就是因为一个“难”字。
此战老爷子预料的最好结果,便是两路大军在广元、巴中与梁军各自僵持不下,最终退回汉中。
又休整了三日,留五千将士守达州,东路大军继续出发了。
近三百里路,中间攻破两座小县城,算上行军、攻城与休整,十月初二,七万大军终于来到了巴中城外。
安营扎寨,老爷子按例先给广元的兴平帝送去战报。
从巴中到广元又是三百里路。
隔了一日,兴平帝的书信到了,说他们已经攻下广元多日,等的就是萧穆大军,如今巴中被困,广元彻底无忧,兴平帝便留下一万兵力守城,他带十万大军去攻剑阁道了。兴平帝还说,让萧穆不用急,能困住宗权的三万精兵便是大功一件,不用着急南下攻克其他城池。
萧穆看了这封信,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担心了,那可是剑阁险道啊,兴平帝身为帝王,怎可亲自涉险?
老爷子立即写了封谏书,劝兴平帝留守广元,换他带兵去打剑阁!
兴平帝的回信只有十二个字:您老勿忧,安守巴中,等朕凯旋!
萧穆唯有叹息。
齐凌试探道:“咱们要不要攻城?”
萧穆一记眼刀扎了过来。
赵瑾忙将齐凌拖走了。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兴平帝留在广元的守将突然给老爷子发来急报,称城外突然出现五万梁军,广元城危,请老爷子派兵速速增援。
赵瑾:“不可能,梁国主力被皇上逼退剑阁,宗权三万兵力被我们围困,短短几日功夫,他们从哪调来五万大军?”
齐凌同样一脸茫然。
萧穆盯着舆图,然后与佟穗异口同声:“水军!”
梁国在渝城安排了八万水军精锐,水军既然可以沿长江而下去打云县、秭归几县,当然也可以分兵五万逆嘉陵江北上直通广元!
一旦广元失守,兴平帝便将被梁国主力与水军堵在剑阁险道上,进不得退不得,再加上断了粮道,梁军只需据关坚守,兴平帝大军便将不攻自败,活活饿死。
萧穆晃了一下,及时撑住桌子才稳住身形。
赵瑾急忙与佟穗一起扶老爷子坐下。
萧穆缓了缓,道:“长安据此有千里之遥,等那边的援军恐怕来不及了,赵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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