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刚靠近琉璃岛渡口,范钊忽然瞥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圆脸小太监,瞧见他,小太监转身就要往里跑,像极了主子做坏事时留在外面把风的狗腿子。
范钊心想,皇上若是在读书批折子,何须叫人放风?
思及此处,范钊抓起放在旁边的一隻船桨,抛刀一样朝着那狗腿子太监抛去。
范钊力大无比,准头也够,一船桨直接将那个小太监砸扑在地,好不容易撑着胳膊站了起来,守在旁边的两个御前侍卫猜到范统领有话要问这个太监,立即出手将人按住了。
少顷,范钊跳上岸,质问这个太监道:“为何见了本统领就要跑?”
武将身上自有威势,特别是范钊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小太监根本不敢抬头,心虚地道:“统领大人难得过来,奴婢想去知会皇上,或许皇上要亲自来迎接统领大人。”
范钊笑了:“好一副伶牙俐齿,你且等着。”
说完,他叫来另一个太监,命其引路。
这个太监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带路朝琉璃殿走去。
琉璃殿只是岛上的主殿,周围还分布着其他殿宇。
范钊寻到琉璃殿,只看到一张堆满奏折的桌案,咸庆帝并不在。
凡是想偷偷溜走报信儿的宫人,全被范钊叫侍卫拿住了。
这些侍卫都是范钊的属下,只是咸庆帝叫他们守在外面,他们就不能擅自进去,故而并不知道咸庆帝此时究竟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范钊继续逮着神色不对的小太监带路,身后跟着两个侍卫。
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刻多钟,四人来到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庭院前。
院门外只有一个小太监,见范钊拔刀威胁,那太监立即跪到了地上。
范钊丢下二人,单独入内。
院子里花木雅致,当中三间屋子,门窗紧闭。
范钊先来到堂屋门外,透过门缝,瞧见常公公趴在东屋门前,目不转睛地瞧着什么。
范钊再来到东屋窗下,听着里面的娇笑声,范钊抿唇,悄悄在窗纸上戳了一个窟窿。
咸庆帝果然在里面,宽敞昏暗的屋子里还散布着七个貌美女子。
咸庆帝眼睛蒙了黑绸,在陪美人们玩瞎子摸人。
范钊小时候也跟其他孩子玩过这个,但他玩的时候大家都穿着衣服,不像这七个美人。
范钊也是好色的,但此时此刻,他对那七个美人毫无兴致,隻满面怒色地盯着咸庆帝。
房间就那么大,咸庆帝很快就抓到了一个美人,不摸脸也不摸头髮。
美人羞答答地环住了咸庆帝的脖子。
咸庆帝蒙着眼睛将美人推到墙上,这就忙起“正事”来。
范钊离开窗前,仰头。
盛夏的天蔚蓝无比,靠近烈日的地方被炙烤得发白。
范钊就那么望着,听着。
如果先帝还能看见,怕是要被气吐血了吧?
眼前浮现过常公公下流的笑容,范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昏君也许本来不想昏的,奈何身边围了太多奸臣小人。
等着等着,里面的声音停了。
估摸着咸庆帝已经穿好了衣裳,范钊突然一脚踹开堂屋门。
常公公还在偷窥,被他这一脚惊得险些魂飞魄散,待看清鬼魅一样堵在门口的范钊,常公公一口气凉到了心里。
“怎么回事?”
咸庆帝惊慌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常公公太怕范钊了,吓得拍门:“皇上,范统领来了,您快开门!”
咸庆帝:“……”
他不想开。
范钊也不用他开,掐住常公公的细脖子,对着门板问:“皇上,敢问此事是您的主意,还是常公公蛊惑的您?”
门内,咸庆帝满面通红!
他自幼学的是君子之道,比谁都清楚他今日所为有多令人不齿,所以才会偷偷摸摸地来,没想到才玩三次,就被范钊撞破了!
他能承认是自己的主意吗?
咸庆帝不能,常公公也不能让皇上替他背锅,双手握着范钊坚硬如铁的手臂道:“是奴婢,奴婢被鬼迷了心窍,还请范统领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范钊:“这么说,你知罪了?”
常公公的双脚都快离地了,忙不迭地道:“知罪,知罪!”
范钊:“你蛊惑皇上来此,还有哪些宫人知晓,一个个都报给我。”
常公公:“不多,算上奴婢只有五个!”
他老老实实报上名字。
范钊命侯在外面的侍卫把另外四个小太监都提过来。
人到齐了,范钊命侍卫离去,扫眼被绑了手脚堵住嘴的五个太监,他对门内的咸庆帝道:“皇上,今日之事,臣绝不会传出去败坏您的名声,却架不住这些小人嘴碎,依臣之见,臣该杀了他们灭口,顺便以儆效尤,您以为如何?”
咸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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