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玉宁抬头,沈温许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张了张口,顾玉宁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哥哥面前提起爸爸。
“你生气了吗?”他小心问道。
江之酌:“什么?”
“没生气。”
两道如出一辙的冷漠声线,同一时间说出不同的话。
顾玉宁看看沈温许,又看看手机里的江之酌,只恨不得自己是只鸵鸟,好把自己给埋起来,可又觉得这样不好,最终,他还是没有控制住地问:“父亲,爸爸怎么把我删了啊?”
说完,或许觉得自己话尾的哭腔有些明显,顾玉宁抬起脸,强忍着笑了一下。
江之酌没说话,他指尖捏了捏什么,想抽烟的欲望涌上心头。
“失忆……”他喃喃道。
另一边。
顾玉宁身前的沈温许已经离开,走向了他们的卧室,不知在做什么。
“父亲,我可以回家一趟吗?”顾玉宁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的娃娃还没有带来。”
他不应该忘记的。
那是江之酌给他买的第一个娃娃,为了庆祝他考到年级第一,和他长得很像很像,顾玉宁一直很爱惜,他不应该忘记把它也带到这里的。
很不应该。
自从顾玉宁知道失忆后,他的生活中就充满了不对劲,可出于对沈温许的相信,他只能选择怪自己。
“可以。”江之酌那头,助理开始询问他什么时候继续会议,他看着屏幕里的养子道,“我让司机去接你。”
“……好。”顾玉宁迟疑地答应道。
而就在视频结束的那一刻,不知什么时候,从卧室中走出来的沈温许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顾玉宁,哑声道:“是哥哥对玉宁还不够好吗?”
“怎么玉宁……总是要离开哥哥呢?”声音很轻。
他有些不解。
没人回答。
顾玉宁呆呆地看着卧室门前的沈温许,张了张口,只道:“哥?”
“嗯。”
沈温许没说什么,朝他走去,手中捏着一条黑色的东西,顾玉宁看不清楚,但当他被沈温许抱进卧室后,那条黑色带子突然变成了项圈,被他的哥哥系在他的脖颈。
浑身紧绷。
“……哥。”顾玉宁搭上沈温许的手,抬头小声问,“你在,干什么?”
“玉宁难道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沈温许平静地道,周身明明没有多么阴沉,但就是让人心生恐惧,他努力平复着内心深处的烦躁感,轻声道:“乖宝,不要逼哥哥好不好?”
就连沈温许都不清楚受了刺激的他会多么疯。
或许从十岁那年,知道自己不是顾父顾母的孩子起,沈温许就疯了。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笑,想要让顾玉宁别怕自己,可露出的却是一个糟糕透顶的表情,“别怕我,玉宁,哥哥只有你了。”
沈温许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去床边一条黑色的皮质绳索,起身时,大步从背后抓住仓惶逃离到门前的顾玉宁,“玉宁怎么不乖?”
顾玉宁怕得面色苍白,膝盖一时发软,狼狈地跌在地。
沈温许顺势蹲下,半搂住他,抬手,这条闲置了快两年的绳索便扣死在了顾玉宁脖颈处的项圈上,再也无法取下,除非得到沈温许的指纹。
“哥,你……”声音颤抖。
顾玉宁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的感觉到自己被上了锁,想要挣扎,可手脚却像是被无数铁丝束缚,连动都没有办法。
仿佛冥冥之中,很久之前的他,就有被人这么囚禁过一样,所以连挣扎都不敢。
恐惧感遍布全身。
顾玉宁现在只有自己高三时的记忆,哪怕想破脑袋,他都记不起来一点,高考过后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身体在沈温许怀中瑟瑟发抖。
“玉宁别怕我好不好?”沈温许贴着他单薄的脊背,轻声道,“哥哥也不想这样的,可不这样的话,玉宁总是会不乖、会想逃跑。”
“哥哥爱你。”
沈温许靠近玉宁耳侧,嗓音沙哑,一字一句地说:“哥哥爱你。”
很爱很爱。
从顾玉宁初三时,沈温许就隐隐发觉了自己这个苗头,并迅速掐死,高考后他选择离开沈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觉得自己生了病,所以在大学时,不断不断压缩着自己的时间,让自己不去想顾玉宁这个人。
甚至因此结识了赵空。
——他想治疗自己。
但纵使沈温许做了这么多的努力,还是在见到顾玉宁那一刻,烟消云散,沈温许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得到顾玉宁的欲望,于是他被迫冷漠,被迫“变了”。
拼命将这一切往亲情方向转移。
可好不容易,他真的要相信了他对顾玉宁只有亲情时,终于被他拥有的顾玉宁却要逃离他,重新去到他的“家”,那个束缚住他的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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