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走到那边跟着朝门里看了看。
卫生间的门没关严实,从打开的一条门缝里,能看到自家儿子单穿着一条内裤,正坐在一只陶罐上,手里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正看得入迷,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硫磺燃烧的刺鼻气味。
黎巧低声问,“张姐,这怎么回事?”
张姐摇摇头,
“太太,我也不清楚,从回来就这样了,穿着条内裤坐在陶罐上熏屁股,让我把族谱找给他,看了一会儿,就捧着族谱又哭又笑的。”
第3章
程氏中医铺位于京市老城区永裕巷内,在程十鸢那个年代,这条巷子是京市最繁华的街道,卖中药的卖胭脂水粉服装头饰的都有,好几家京市老字号总店都开在这边。
经过百年变迁,永裕巷已经逐渐跟不上狂奔的时代,逐渐被遗忘在城市的角落里。
现在的永裕巷里也住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家里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原住民。
儿孙也没什么大本事买外面的高楼大厦,一代代的就这么挤下来了,有的人家四代都挤在三四十平方的一处小房子里。
巷子里零星开着几家店铺,卖烟酒百货,卖包子油条的,都是些老百姓每天都会接触到的东西,倒也显得这条老巷还怪有烟火气的。
快走到老铺的时候,程襄快走两步,打开了老铺门板上上的铜锁。
这间铺子荒废了上百年,但却并不显得萧条,屋内的陈设虽然老旧,但都保养得很好,实木的房梁乌黑油亮,没有干瘪开裂,也没有任何虫蛀的痕迹。
靠墙的那一面,是一整面墙的花梨木中药柜,细看的话,由好几个七星斗柜组成。
程十鸢纤细的手指在那一排中药柜上划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后的程襄道,
“这种斗柜做中药柜最合适,以前爷爷就常告诉我,抬手取,低头拿,半步可观全药匣。”
听到程十鸢说起百年前的事,程襄的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质疑感慨欣慰不可置信,许许多多种情绪在他心头交杂。
这事儿抡着谁他也复杂。
死了一百多年的老祖宗重生了,还穿越来到现代,这种剧情除了小说里敢这么写,现实中做梦都没这么荒唐的梦。
程十鸢在诊台后面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手指抚上桌上的一粒黄花梨的脉枕,
“我还以为我们死了以后,老铺也保不住了,兴许是当时情况太过混乱,没人留意到老铺,倒还让它保存下来了。”
程襄站在门边,接过程十鸢的话,
“我们每周都会来人打扫整理,每年会请专业的师傅修护保养,这家老铺一直好好的。”
俩人说着话,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蹿进来一个人。
“哎,程襄来了?我老远看到你的奥迪车停在门口,就知道你来了,给你送两个包子来,刚出炉的三鲜包,来拿着。”
烫着卷头的中年妇女一脚踏入铺子,像是才注意到坐在桌后的漂亮女人,诧异地又哎了一声,
“哎,这位美女是谁?瞅着眼生。”
程襄介绍,
“这位是我们家的一个亲戚,也姓程,她是一名中医。”
然后他又看向程十鸢,
“这位是斜对面包子铺的老板娘,闻姐。”
之前闻姐想租下这间老铺开包子铺,和程襄磨过一段时间,所以程襄才对她的情况比较熟悉。
闻姐把那两个三鲜包塞进程襄手里,一双肉·缝眼毫不避讳地在程十鸢身上上下打量。
她没租到这个铺子,本来心里就多少有点不舒服,这会儿又看铺子被租给别人了,自然就更觉得不爽,说话也不自觉地尖锐起来。
“哟,这么年轻的小中医我还真没见过,程襄,你别看人长得漂亮就被人给骗了。你们这个老铺不是很金贵的吗?全家上下当个金疙瘩,要在你手里被人骗走咯那你还真是成了不肖子孙咯。”
“闻姐,说话客气点。”
听到闻姐这番毫不客气的话,程襄没来由地火大,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其实他潜意识里已经相信程十鸢就是自家老祖宗的事实了。
老祖宗遭人诋毁,那可不比自己被骂还要生气。
“就好意提醒你一下,瞧你那小气样儿。”
闻姐讨了个没趣,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干脆往诊台面前的长条椅上一座,伸出手搭在脉诊上,
“既然是个中医,那不妨给我看一看,要看不准,诊费我就不出了。”
程十鸢也是哭笑不得,在她那个时候普通百姓见到医生都是毕恭毕敬,哪有她这么无理的。
但既然手都放在脉诊上了,程十鸢毕竟也是个医生,便伸出手指,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压到了对应的寸关尺三脉上。
“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平时饮食不节制,肥甘厚味吃多了,脾胃运化不好,所以导致长期慢性腹泻。还好你平时劳作体力消耗大,二者调和,身体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平时多注意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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